“三年前,也是在皇陵行宫,也是有人意图行刺皇子,事情败露之后,那下手的所谓刺客也早被烧成了焦尸,当时御林军将那人的祖宗八辈都给翻出来了,除了能够确定那人是宁王的侍从之外,到底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了,最后落了个死无对证,还连累了宁王的清誉,依朕看,这一次只怕也是一样。”
万岁爷这话说完,秦王便就坐立不安了起来,他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地看着万岁爷,道:“皇兄的意思是,有人在……在三年前对二皇子跟三皇子下手,还是那人,三年后又要对……对臣弟下手?这人是谁?怎么如此胆大包天?又……又为什么会对臣弟下手?”
对皇子下手,那九成九是奔着野心奔着皇位去的,可是对秦王下手又是为何?
秦王是万岁爷的弟弟,万岁爷膝下又不缺皇子,论继位也轮不到他头上,更何况谁不知道秦王是从不关心过问政事的纨绔?所以对这么一个闲散纨绔的王爷下手,图的什么?
万岁爷没有搭理秦王,倒是看向了卫老国公,缓声问道:“老师,依你之见呢?”
自被万岁爷留下来之后,卫老国公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这时候冷不丁被万岁爷点名,卫老国公更是心头一颤,当下硬着头皮道:“如今并没有线索证明这两次皇陵里发生的意外……是同一人所为,依老朽之见,最好还是先尽可能地查清留下的线索,然后再做判断。”
万岁爷似乎对卫老国公的说法并不意外,他微微牵了牵唇,道:“老师说得对。”
话音一落,就瞧着赵德安推门进来,然后行至万岁爷面前,小声说了些什么,万岁爷旋即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
“是,奴才遵命。”赵德安旋即躬身退下,没一会儿,就见着严玉魁进来。
“属下见过万岁爷,恭请万岁爷圣安!”严玉魁行至万岁爷面前躬身行礼。
“行了,平身吧,”万岁爷道,打量着严玉魁道,“查到了什么就直接说吧。”
严玉魁有些诧异,目光不自觉地就在卫老国公还有秦王身上扫了一圈,顿了顿,然后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属下刚刚查清,此次对秦王行刺的刺客与三年前在皇陵行宫放火的那名侍卫是旧识,这两人皆是孤儿,早年曾结伴沿街乞讨,不过却是同人不同命,一个被选入宫做了侍卫,一个却为了糊口,不过如今看来,这两人早在幼年之时便就被同一位主子选中,后来也是不惜舍命也要遵从主子的命令。”
严玉魁这话一出,卫老国公的面色就更不好了,灰白夹杂的胡子一阵抖动,秦王的眼神也有一瞬震惊,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然后秦王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万岁爷,道:“皇兄,看来果然如您所料,行刺臣弟的竟跟当年行刺二皇子三皇子的是同一人所为!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谁?不仅要害二皇子三皇子还要害臣弟?!”
“是啊,到底是谁如此心毒手辣,不仅要害朕的皇子还要害朕的皇弟呢?”万岁爷喃喃道,一下下拢着茶,似是陷入了沉思,顿了顿,万岁爷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卫老国公的身上,缓声问道,“老师,您怎么看待此人的行径?他为什么对朕的皇子与皇弟如此仇视?以至于甘冒奇险也要行刺?”
“而且,他为什么特地要选在皇陵行刺?这又……有什么说法吗?”
万岁爷一字一字缓缓落在卫老国公的耳中,卫老国公觉得自己简直在遭遇凌迟酷刑一般,他只恨自己不能立时死去,可他却只能在万岁爷跟秦王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撑者,强作镇定,然后对万岁爷摇摇头道:“老朽猜不到此人的心思,不过选在皇陵行刺兴许只是巧合,毕竟皇子跟王爷平日在京师总是被严密保护,想要行刺实难成功,相比之下,皇陵似乎更容易得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皇陵才会被选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