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德安推开马车门跳下马车的时候,整个人却蓦地一阵,他一脸惊愕地看着脚下,那下面传来的一下下轻微的震颤,让他不解,可是一众御林军却顿时都警惕了起来,齐刷刷地就抽出了刀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护驾!”严玉魁一声令下,然后就赶紧率人将万岁爷所在的马车围了个密不透风,警惕地攥着刀柄、四处观瞧。
“你带一队人马去查看查看情况!”严玉魁命身边的一个手下道。
“是,属下遵命!”当即,那手下忙得躬身领命,然后带着几个侍卫匆匆上马奔出去了。
赵德安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那地上越来越明显的震颤,以及渐渐清晰的声响是……马蹄所致,而且听着动静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不好!这……这是什么人?而且只怕人数还不少!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
赵德安甚至都觉得犹如地动山摇一般,赵德安当即大惊失色,这时候自然也没有心思去找什么太医,他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然后他就看着前方的土坡之后,一个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只见他一身银甲,骑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之上,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拎着马鞭,正居高临下、目光冷峻朝这方看来。
“是……是孙少阙!”一个御林军侍卫认了出来,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跟安王一样被烧得面目全非都辨认不出来了吗?
严玉魁也在心底暗道,可是随即却又想到了什么,登时攥着刀柄的手就是一紧,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面儿上却还竭力保持着镇定,看着停在不远处的孙少阙,一边留意着他的身后,一边朗声道:“孙侍卫,原来你没有死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亏得本将还一直为你唏嘘,只是你人怎么在这里?”
孙少阙闻言,顿时冷笑道:“承蒙大统领对属下厚爱,只是属下不在这里又当在哪里?难不成要一直留在行宫里头等死吗?”
严玉魁心中的不安顿时更甚了,一时间身上的冷汗都开始齐刷刷往外冒,做了这么多年的御林军统领,严玉魁还是头一次这样怕过,脸上的笑是撑不住了,严玉魁沉下了脸,道:“孙少阙,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当着万岁爷的面儿也敢胡言乱语不成?也不怕冲撞了陛下!”
孙少阙闻言冲严玉魁身后的明黄的马车拱了拱手,然后道:“属下在万岁爷面前岂敢胡言乱语?更是敢冲撞陛下,大统领就别给属下扣这起子吓死人的帽子了,属下可是万万担不起。”
严玉魁面色更加难看:“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敢冲撞万岁爷,却为何挡住去路?又为何率这许多人埋伏在此?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分明就是在找死!”
“找死?大统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孙少阙面不改色道,“可即便是找死,属下也要确保万岁爷的安全,就算万岁爷要治属下死罪,属下也要先将万岁爷平平安安护送回京师!没得再遇上秦王这等凶恶残暴之徒、伤及龙体,届时大统领若是再救援不及的话,属下的人也好能派上用场。”
孙少阙的这话,简直就像是抽在严玉魁脸上的巴掌,还抽的十分响亮。
昨儿晚上,皇陵行宫里头的火,怎么就那么难扑灭?固然有风大火急、纵火之人处心积虑之缘故,难道就没有御林军消极救火之顾?
严玉魁当然是不可能舍生忘死去救赵清暄的,非但不会,御林军的人还暗中拖着安王府侍卫救火的后腿,以至于安王的宫苑竟被烧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