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怎么又……这么好呢?
翩翩默默吃着油滋滋的咸肉,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时不时瞥一眼身边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够,好像比从前更喜欢赵清明了呢。
好像嘴里的咸肉比从前的珍馐美馔更加美味更加让人满足呢。
“不好好吃饭,又盯着我看。”蓦地,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男人,沉声开口,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儿嘚瑟。
翩翩眼皮一阵抽搐:“……你少臭美!我才没看你!我明明是在……是在赏花!对,我在赏花!”
一边说着,翩翩一边忙不迭挪开了视线,开始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枝梅,一边不住腹诽,这男人当真不是装瞎?怎得每次只要偷看,他就能发现?简直就跟天生克自己似的!
真真是岂有此理!
赵清明闻言不由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道:“嗯,好好儿欣赏,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折的花儿。”
翩翩:“……”
她觉得赵清明话里有话、话有所指,但是她才不会搭理赵清明,没得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人,得亏是看不见,要不然的话,自己早不知被他算计多少回了!
翩翩对赵清明有意见,连带着花儿也不肯赏了,又想起别的事儿,问赵清明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给冯贺祭扫的?我怎得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赵清明沉声道:“你当时睡得沉,我又是故意放轻手脚,听不到也是有的。”
“为什么要故意放轻手脚,你当时就该直接叫醒我一道过去的,”翩翩不乐意了,嘟囔着道,“就你重情重义,知道除夕的时候去祭扫冯贺,偏我是个薄情寡义的,都记不得去祭扫冯贺?”
“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外面地滑的厉害,你这两天腿才勉强不疼,若是跌了跤,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咱们也不方便请郎中,自然就更得小心预防了,”赵清明知道翩翩生气了,放下碗筷,认真跟翩翩解释,“再说了,都道是夫妻一体,虽是我一个人去祭扫冯贺,也算带上你的那份心意了,冯贺也不是个计较的性子,自然九泉之下也不会怪你。”
赵清明说的这番话,连标点符号都有道理,翩翩就是想鸡蛋里头挑骨头,也是不能够的,可是心里又不痛快,却也只能使劲儿吃了两块肉,然后又闷闷地道:“往后咱们一走,便就再也没人来祭扫冯贺了,这世上除了咱们,也再没人知道,这山脚的小宅院后头的香樟树下,葬着他呢,只怕……”
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座无主荒冢呢。
因为他们的处境,以及他们与冯贺的特殊身份,自然是不能够给冯贺立碑的,所以冯贺的墓前是光秃秃的,只有墓后有一株粗大茂盛、终年青翠的香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