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赵清暄头都没抬,一边继续哄着怀里玉雪可爱的闺女,一边随口问道,“旨意已经下到卫国公府了?”
孙少阙躬身道:“回主子的话,属下刚刚才从卫国公府回来,已经下达旨意了。”
“哦?那卫氏一门是个什么反应?”赵清暄饶有兴致地问,这才抬起头来在孙少阙身上看了两眼,一边道,“看上去他们暂时还算是老实,没有闹得太难看。”
“是,主子所言极是,”孙少阙忙不迭点头道,一边又道,“自然旨意下达的时候,卫正弘等一众卫氏一门子孙的面色都十分难看,可到底也都是沉住气了,没有胡来,可见他们还是心中有数的,知道今非昔比。”
“一时有数算不得什么,非得一世都有用才成,”赵清暄沉声道,冲一旁的乳母招了招手,将平阳郡主交给了乳母,伸手端着茶杯抿了口茶,然后又缓声道,“算了,先将他们送去辽北吧,着意盯着,也好趁早叫他们死心,安安分分在那地方待着,这辈子就别再给咱们添堵了。”
如果卫氏一门的人真的能够死心,能够安安分分的话,赵清暄也不会对他们再行下手,到底他还念着卫静姝跟闺女的面子,如今,娇妻爱女在怀,事事通顺,他实在不想重蹈覆辙,打破这一切的祥和美好。
所以,卫氏一门最好能老实安分,别辜负了他的这一番苦心孤诣。
“是,属下会办好的,请主子放心,”孙少阙躬身道,一边又想起了另一桩要紧事儿,当下跟赵清暄禀报道,“启禀主子,阿大阿二两人自被主子调去西北、西南大营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今两人在军营里头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只是军营一直被卫氏一门把持,痼疾丛生,所以想要彻底消除卫氏一门的影响,还得徐徐图之。”
赵清暄点点头,道:“你说不错,卫氏一门在军中经营多年,自是树大根深,想要连根拔起,却是不能的,没得落了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既是痼疾,那自然得徐徐图之,不过想来阿大阿二他们两个是能办好的,若是他们两个有什么需要,你这边记得一定极是配合,断不能让他们有力不从心之感。”
阿大阿二的确是有能耐的,这一点赵清暄是心知肚明的,毕竟这两人从前都是赵清明最信任的心腹,自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赵清暄看来,他们跟孙少阙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有能耐有本事的人却又不止阿大阿二两人,赵清暄为何独独却选中他们两人堪当大任呢?
不仅仅是爱屋及乌的原因,这其中还有更深一步的考量。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军中情况比这只会更差,赵清暄为了理清军中盘根错节的势力,一点点地将卫氏一门扫地出门,那就需要不仅有能力而且更加能让他信任的属下,再有就是,这人还一定是身世简单干净、最好跟世家大族都没有任何牵扯关联的,没得日后再养出了一个新的卫氏一门,而阿大阿二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孙少阙闻言忙不迭点头道:“是,属下记住了,请主子放心。”
赵清暄抿了口茶,顿了顿,又询问起了赵清明的另外一个侍卫来。
“那个从凉州回来的侍卫呢?现在怎么样了?”赵清暄问道。
赵清明口中的这位从凉州回来的侍卫,不是旁人,正是从前被赵清明派去凉州给莫神医送信的侍卫,后来同行的一位侍卫带着消息返回了嘉善,而他则留在了凉州,一直候着莫神医,准备一旦莫神医回凉州,便就第一时间往嘉善那边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