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可能要对五皇子下手,那也在所不惜。
虽然孙少阙如今已经能信得过林开,也认可林开的能力跟人品,但是对于五皇子,孙少阙却从来没有放心过,五皇子的躲避锋芒,甚至是画地为牢,都没能换来孙少阙的放心扶,反而更加重了孙少阙的警惕,在他看来,五皇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也太深不可测了。
若是此刻万岁爷病重的消息传到荒凉,五皇子会怎么想?又会做出何等举动?
并不是五皇子平日里念几本经书,就能让孙少阙相信五皇子真的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尤其五皇子曾经还是先帝属意的继承人。
孙少阙不得不防。
不仅是对五皇子,便是林开,他也一并要严防死守了。
虽然他对林开有所改观,甚至还很愿意与林开结交做朋友,但是这跟完成主子的心愿一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林开毕竟曾经是五皇子的心腹,如今虽然是忠着万岁爷的,但是假以时日,万岁爷病入膏肓,林开心里自然是盼着五皇子能够登基继位的,到那个时候,林开难道还会跟现在一样继续忠着万岁爷吗?
孙少阙并不是信不过林开的为人,实在是没办法相信,毕竟事关皇权,这世间至高之位,即便是圣人,也会动摇吧?
所以,防患于未然,绝对有必要。
……
孙少阙在家里一门心思寻思着防患于未然的时候,万岁爷赵清暄已经喝过了汤药,精神也好了一些,便让人扶着坐了起来,又吩咐人去将积压的奏折给送过来。
施河听闻,不由心里哀嚎不已,饶是知道自己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到底还是再一次硬着头皮劝道:“万岁爷,您要为龙体着想啊,朝政再要紧,又哪里要紧的过龙体?您还是专心静养吧。”
果然,赵清暄一脸不耐烦,看向施河,不悦道:“有你成日在跟前晃荡还废话连篇,朕便就是想静养也是不能够的。”
施河一脸讪讪,只得躬身道:“那微臣就不搅扰万岁爷静养了,只是万岁爷微臣还是要提醒一句……”
“行了,朕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万岁爷不耐烦极了,连连摆了几次手。
施河无奈,只得闭嘴,躬身退了下去。
施河一走,万岁爷就又吩咐首领太监去取奏折,连施河这个太医院院首的话,万岁爷都听不进去,首领太监自是也不好再废话了,所以只能无奈地去取奏折,不过到底也是知道轻重缓急,只挑了几道要紧的折子带进来。
万岁爷将这几道折子一一翻开查看,旋即就面露不悦,随手放下折子,一边拿眼去瞪首领太监:“混账东西,都分不清个轻重缓急来?在御书房伺候这么久,竟连这点子眼力见儿都没有?朕竟不知道养你们这起子废物有什么用?!”
“陛下息怒!”首领太监等一众宫人都吓得双膝跪地,不住磕头请罪,“奴才有罪!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