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琅目光微凝,冲着洗竹点点头,算是道谢,抬脚便冲着宋家村的池塘走去。
顾微之在身后喊道:“宋姑娘,我与你一同去。”
“不用了,”宋琳琅想也没想,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一白先生费心了。一白先生只要记得在病好之前不要劳心劳力,别给我添麻烦就好。”
这话虽然硬邦邦的,但是却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顾微之听了倒很是受用。
就连李英子和宋灿夫妻俩也在八卦:“相公,真没想到,琳琅妹子竟然这么关心一白先生呢。”
宋灿本来就看好顾微之和宋琳琅,此时忍着身上的疼,咧开嘴笑道:“我看呀,琳琅妹子的婚事要尽快操办起来了,琳琅虽然有赚钱的本事,但于针线活上可是一窍不通,她的嫁衣,得劳烦娘子你了。”
宋琳琅若是听了这番话,保证会喷出一口老血去。此时,她已经匆匆到了池塘边上了。
按照她的吩咐,洗竹几个人将徐二狗给绑到了池子边上的大树上,而此时,张悦已经到了池子边上,盯着池子里头的宋大贵哭天喊地起来。
村民们都纷涌而至,围起来看热闹,就连村长也被请来了。
那张悦早就看到了徐二狗,她心里“咯噔”一跳,也不知道徐二狗有没有把她招供出来,干脆就装作不认识徐二狗的样子,只一个劲儿地干嚎。
最不好受的当属宋大贵了。
宋大贵已经被泡在池塘里一天一夜了。就着池子边燃起的火把,可以看到宋大贵面如金纸,身上的皮都被泡得发白了,且现在是深秋时节了,这池子里的水白日里还好,到了夜间,已经冰凉刺骨了。
更惨的是,水中还有些水蛭,正紧紧地吸附在宋大贵的身上,一个个吸饱了宋大贵的血,手指粗细一般地挂在了宋大贵的身上。
有些胆小的小孩,看到了宋大贵的惨状,吓得啼哭不止。
宋大贵一眼看到了宋琳琅,便抖动着双唇,求饶道:“大侄女!我错了!我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当家的!”张悦发了狠,往宋大贵身上一扑,手指头碰到那滑腻腻的水蛭,吓得又缩了回来,“当家的你说什么糊涂话呢!明明是这小贱蹄子冤枉你,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你为何要跟她求饶!我这就让人把你捞出来,咱们去报官!”
“报官?”宋琳琅行至张悦身边,冷冷地注视着她,“没想到,这两个字竟然会从大伯母嘴中说出来,大伯母难道就不会脸红吗?”
张悦心虚起来,她往被嘟着嘴巴的徐二狗身上看了一眼,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梗着脖子,道:“宋琳琅,你话要说清楚了,别云山雾罩地说一半,让乡亲们怀疑我们!我去报官我脸红什么!我看是你冤枉你自己的亲大伯,才会脸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