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狗吞了口口水,因为惧怕,脸颊上渗出的汗珠子汇聚成小溪水一般,将徐二狗一张脏脸冲刷出一条条白道道,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是……”徐二狗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认识她,她是、是……”
宋琳琅手的匕首往前送了几分,微微笑道:“徐二狗,你是不是趁着我大伯父不在家,与我大伯母勾搭成奸,又听了我大伯母的话,过来想要致我大伯父于死地呀?”
徐二狗还能说啥,腰间尖锐的疼痛催促着他,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就是这样!”
“你胡说!”张悦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徐二狗的脸破口大骂起来,“徐二狗,你个缺心肝的下三滥!老娘几时要你杀了我当家的,我是让你去糟蹋了这个小贱人,把她给我卖到窑子里去!”
情急之下,张悦竟然说漏了嘴,一时之间,围观的乡邻们顿时激愤起来。
“报官!这妇人蛇蝎心肠!把她抓起来!”
“丧尽天良的玩意儿!把她浸猪笼!”
“打她!打死这个黑心肝的妇人!”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团起地上的泥巴冲着张悦砸过来,一瞬间,无数个泥巴都砸在了张悦的头上、身上,其间还有一些小石块。
张悦根本躲闪不及,只能抱着头哭爹喊娘,不多时,她身上就狼藉一片,漂亮的绸缎裙子也被泥巴脏污了,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额角还被小石头给砸出了血。
村长一个人根本拦不住愤怒的乡邻,甚至自己还挨了几下,只得由着大家去。
最后,还是宋琳琅出面,大声制止了乡亲们:“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子们,听我宋琳琅一言。我大伯母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大家尽可以去报官,若是不报官,按照咱们村里和族里的规矩,是得将大伯母和这徐二狗一起浸猪笼。有这么多法子可以处置大伯母,实在是不必要脏了大家的手。”
村长也赶忙站出来道:“琳琅说的有道理,大家伙停停手,听我说两句。”
众人便都安静下来,听村长说怎么处置张悦和徐二狗。
“张悦是咱们村里的媳妇,我寻思着,仍旧把她和宋大贵一样,就用沉在这塘子里三天,之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至于徐二狗,毕竟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就把他抓去送官吧。琳琅,你意下如何?”
宋琳琅微一沉吟,便对着村长行了礼:“琳琅新丧亲父,娘亲如今又卧病在床。原指望至亲能帮忙照顾一二,没想到竟然摊上这样的亲大伯亲伯母。琳琅年幼,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一切但凭村长处置。”
村长微微点头,宋琳琅这个孩子确实比自己的女儿穆娅懂事听话,如果穆娅能够与宋琳琅交好就好了,可是穆娅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和宋琳琅过不去。
村长在心里面哀叹一声,他能看得出来,宋琳琅将来必定有大出息,穆娅若是继续和宋琳琅不对付,肯定会吃亏。
经此一事,村中一些人对宋琳琅的态度也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