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苏玉回到卧榻,将金簪重重拍在桌前,赌气般的擦着脸。
李景行将翻看着的手札放置旁侧,也纳闷的抬起头看着苏玉那双幽怨盯着自己的眼眸,疑惑不解的向前两步想要替她理顺鬓间杂乱的发丝,却被苏玉毫不留情的给一巴掌拍掉,用力程度让肌肤都有些发红。
“怎么?为夫是何处又惹到你了?”李景行满头雾水,想来这几日安分守己,可没出错。
苏玉阴阳怪气的调侃着,“你是没有惹到我,只是怕我平日里嚣张跋扈,仗着你的宠爱太过横行霸道,被人瞧见是罪不可恕的。这休书虽然是不能够哄你写出来,可好歹也能够填两个妾室给我添堵。”
“你若是有喜欢的女子,不若跟我说说,就算是百花楼的头牌花魁,我也能够一掷千金的替你赎身,娶回来助助兴。可那看着就不会弹琴,不会唱曲儿的,也不懂得说两句诗词陪你解解闷的,也好意思往我的房里塞过来?我看着就烦!”苏玉首次如此纯粹的坦露心思。
李景行起初听着不解,随即便是有些许笑意弥漫在眼角眉梢。
“那又不是我请来的,你一股脑的将罪责都扣在我的身上,为夫可是委屈得要命。”
李景行扭着苏玉的肩,让她扭头来瞧着双眸,认真道,“你若是不喜欢她,便直接赶出去罢了。为何又要巴巴的留在跟前?”
赶出去?说得轻巧,王婶娘的嘴,就像是十里八村的破锣。
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被她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岂不是镇里都会觉得苏玉是毒妇?
景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招牌,怎么就能够被如此的女子和传闻给毁掉。
眼下暂住在员外府邸里,万事都要小心,莫不能够平白无故被抹上些黑料,否则就算浑身张满嘴都没有办法辩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总归是要让她先住下,等捉到错处,或者让她自行离开……”
苏玉蹙着眉,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却也没有头绪。
这妇人家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她向来是不喜。如今被逼梁山,难道要去跟许姐姐求助,套些招式来应对么?
苏玉顿时觉得头痛,却没想到,春红笑着从外面进来,前仰后合,连说出半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你倒是开心……有什么乐子,说出来让我听听?”苏玉靠在李景行的怀里,叹口气问。
春红咕咚咚喝了两口茶,顺着气,说,“苏娘子,琪花琪树可真是聪慧。我方才带着那姑娘去收拾厢房准备住下,两个奶团子便跑过来跟在屁股后面问,不知是哪儿看出来不对劲的,便缠着那姑娘说员外府邸的后院闹鬼的事情,吓得那姑娘脸都白了,我看啊……说不定夜里就会收拾铺盖卷离开。”
“是么?”苏玉跟李景行对视片刻,也颇为欣慰。
偏院,琪花琪树抱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桂花糕,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搬着小板凳蹲在门廊处盯着绿莹儿收拾床铺,胖嘟嘟的手捻起来半块碎渣,递给绿莹儿问,“姨姨,你要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