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傅家军在西北抵御外敌，险胜。

也就是说朝廷内想要对付太子一脉的人这次吃了大亏。

傅家军大捷班师回朝，普天同庆，但驿马郡暴乱尚未有个结论。

圣上放旨，让傅北星率领半数人马前往继续压制。

傅北星先是抗旨擅自带兵回西北增援，但好在功过相抵，圣上不再追究，但驿马郡的暴乱听说又牵扯到鹄可人，圣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命傅北星揪出叛党，将鹄可人驱逐出境。

也就是说，能解司淼现在困境，能压制得住郑骞的，只有傅北星。

身在驿马郡的顾衍还不曾听说此事。

驿马郡平安县城。

顾衍同火凤营残余三百九十二人守在其中，县城外，围着三千起义的暴民。

与其说是暴民，倒不如说是伪装成百姓的鹄可人。

这么多数的鹄可人混在大越境内，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事情变得更为复杂，这是顾衍没有想到的。

大越朝政已经乱到这种地步了吗，放任这么多鹄可人胡作非人，竟然无一人上报知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朝中出了勾结外地的佞臣，又或者说鹄可的人已经混进了大越的官僚之中。

顾衍站在城门上，望着眼下黑压压的人马，嗤笑一声。

西北战事平定，鹄可人却还留着三洲这边的把柄，想要饿狼扑食，西北拿不下，那就按下三洲统掌。

破釜沉舟之法，也不是不可取之。

四百人对上三千人，顾衍不能保证火凤营能有谁可以活着回来。

若是他只一人，可以肆无忌惮，顾衍完全可以放手一搏，可他不能。

城内有百姓，平安县失守，那三洲的百万无辜百姓也将会遭此横难。

北风咧咧吹起，风力夹杂着嚎啕的战鼓声。

顾衍不由得觉得可笑至极，上辈子他杀人无数，坏事做尽，这辈子却要为了一人，为了一诺，孤身守这百万黎明百姓。

杨万里站在他身边，他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脸上却仍旧坚毅无比：“顾先生，我等愿随你一战。”

身后的将士跟着杨万里跪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即使他们知道，这一战必死无疑，在他们脸上也不见丝毫的退却。

顾衍垂眸看着他们，心中莫名激荡起来。

这些凡人，也不只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他们的性命脆弱到不过百年就要轮回，可他们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顾衍道：“火凤营听令。”

他的声音沉着冷静，却带着极具的威慑力。

“你们留守城中。”顾衍一语必，转身走下城门。

杨万里浑身一震，骤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和哀痛。

他起身追上去，挡在顾衍身前，“先生！您不能过去！他们已经不是暴民那么简单了！鹄可人奸诈无比，您不能应那挑衅书一个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