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被他们落下的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仆人,上前将银针拔出来。
银针一拔,地上的家仆迷迷糊糊醒来,不知今夕。
“你们主子都走了,你们还赖在我这儿作甚?”夏白安斜楞着眼调侃。
家仆不知发生什么,只当是主子已经要到钱。
他们一咕噜起来,朝院子趾高气昂啐了一口便扬长离去,跟原主渣爹渣娘一个狗样子。
“耳朵没事吧?”
夏白安视线落在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团子通红的耳朵上,这安氏下手不轻啊,给这小混蛋耳朵都拽肿了。
“要你管!”
她这伤是因谁而起的?
两个小崽子白了她一眼,便互相搀扶着回了屋子。
夏白安啧啧出声,这两个小崽子真是没良心。
屋内,墨雪一扫之前的冷霜,神情复杂:“这个女人到底搞什么鬼,莫不是真鬼上身了。”
自从昨日她从山脚下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换做平常她定是不会阻拦父母把她抢走。
脑海中闪过女人拔银针的片段,墨玉皱着眉:“她什么时候还学会用银针当暗器伤人?阿姐,这个女人藏得太深了,我们之前都被她骗了。”
墨雪颔首,这个女人深藏不漏,可见心计其深,呆在他们家必定会夜长梦多,等到爹爹醒来,她一定要说服他休了这个坏女人。
这一边,解决完烦人精,夏白安来到东厢房查看墨澈的情况。
她检查男人脉象,虽然还是极其紊乱,却比昨日舒缓几分。
云华散只要肯砸钱,治好个五六分是没问题的,可最难的是病根难除。
东厢房封闭闷热,屋内郁结不散的浊气夹杂着云华散的异香,味道简直是一言难尽。
“小崽.阿玉阿雪,把我屋里的床铺被褥收拾一下搬到东厢房。”
原主将家里所有东西都变卖,连多余的床铺都没有,她打算给墨澈清洗一下身子,将屋里打扫打扫。
两人尽管不情愿,还是搬着被褥进来。
入眼的就是夏白安将爹爹按进装满水的一人高的木桶之中。
她一把扔下手中的被褥:“你个坏女人,居然想谋杀我爹爹!看我不打死你!”
夏白安一手费力的托着不让无意识的墨澈沉入桶底,一手轻松拎起墨玉的后衣领:“什么叫谋杀?你好好看看,老娘在给你爹泡药浴!对身体好着呢。”
墨玉原本倒腾的小手停下,呆愣在原地。
后娘什么时候这么重视爹爹了?那天还一脸温柔的抚着阿爹眉毛,她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夏白安不知道小崽子心中所想,费力的帮浴桶里昏迷的男人清洗着身子。
墨澈不着寸缕的漂浮在水中,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皙的透明,不知是不是药浴生了药效,男人原本苍白干涸的嘴唇也泛了点血色,骨瘦如柴的身上除去黑色交织的血管,触感还是很不错的。
“中了毒昏迷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好看,这原主是瞎了眼,不跟这么俊朗的丈夫过日子,整天胳膊肘往外拐接济那对渣爹渣娘。”夏白安嘴里时不时小声嘟囔,殊不知全被阖着眼眸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墨澈从夏家一家人找茬之时便有了意识,可他仅仅恢复了听觉触觉,如今还是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