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种小毒,夏白安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半个时辰,张一鸣便从昏迷之中醒来,张芊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顾张一鸣承不承受的住,一股脑的将府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遍。
张一鸣差点儿又晕厥过去。
“姑奶奶你真会挑时机说事儿!”
夏白安气急,不顾三七二十一的跨上床沿,死死掐着张一鸣的人中,才没让人再一次沉沉睡过去。
张芊芊眼看着爹爹一副急火攻心红了眼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边,不敢再说什么。
又忙了半个时辰。
张一鸣总算稳住了气息,也接受了府中上下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怒火攻心,渐渐变成了惊讶,到如今平静的接受,躺在床上连连叹气。
“当初我将她接回来的时候,只是看她可怜,没想到……”
“日后带人回家,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夏白安补了一句。
张一鸣连连叹气。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反倒是屏退了张芊芊,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夏白安。
“我倒是不信,世上有人无缘无故的为他人的家事全力以赴。”
“老爷子这是怀疑我别有居心?”
“总归,瞧着你眉头紧皱的模样,似乎是有些事情要问我。”
张一鸣靠在床上,一双精干明亮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夏白安。
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眼神就是好些。
夏白安被看出了心思,也坦坦荡荡的应声:“其实,我是来打听莫志谦的事情的,张老爷子也是最近才昏迷,应该听说过我家男人的事儿。”
“哦?”
“我家男人,叫墨澈,乃是上面贬谪下来的官员。”
夏白安这么说着,边打量着张一鸣的神情,见他恍然大悟,眼里却不带一丝丝的算计,方才继续道,“虽然墨澈如今未醒,可我总归想和官员们搭上边,听闻您跟莫大人有些交情,便斗胆前来帮忙,想从您这得到点消息,日后也好攀附官员,有个出路不是。”
张一鸣听在耳里,隐约明白了夏白安的意思。
倒像是夏白安还惦记着墨澈能醒来,日后借着县令飞黄腾达,做着白日梦。
可这件事情也并非不会发生。
张一鸣思虑再三,道:“将希望依附于他人,终归是不稳当。”
“可我这孤儿寡母的,的确也再找不出其他出路。”夏白安赶紧挤出几滴眼泪。
见状,张一鸣见她可怜,倒是告诉了她一些消息。
“其实我也打听过些消息,那莫志谦本是京城莫家的旁支,本是个金尊玉贵的少爷,可背上了人命官司,上头的人瞒着此事,让他暂时到这里躲一躲,顺便谋个差事,便送到咱们这来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莫志谦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原来就是个被宠大的富二代。
张一鸣又道:“不过比起莫志谦,你倒是更该在那师爷身上下点功夫。”
“怎么说?”
夏白安自然记得之前见那师爷的时候。
师爷精明的很,且总是小心提防,还非得她当中卖蠢,那师爷才肯相信她只是贪婪的山野村妇。
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小小师爷,如何能左右从京城来的纨绔子弟莫志谦呢?
张一鸣似是看出她的不解,蓦地笑道。
“那师爷在这十几年,对四周门清,可你细想,为何这里县令换了那么多,师爷却稳坐钓鱼台,无论县令贬职升职,他都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