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别跟我打哑谜,我不懂。”夏白安失笑。
张一鸣的眼睛却微微眯起,看着夏白安眼底的平淡,忍不住咂嘴。
他女儿这是从哪里找回条狐狸。
摆明是懂了装不懂,等他给个确切回答呢。
念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儿上,张一鸣笑道:“这师爷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这不就跟台上唱戏玩手段一样么。”
“台上唱戏玩手段?靠假唱呀?”
夏白安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
四目相对,两个人却都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一鸣说的隐晦,指的却是县令是台上的傀儡戏子,而真正帮忙唱戏的,应当是那台底下的师爷。
如此看来,她要对付的人不应该是莫志谦,而该是那师爷。
知道了这件事情,夏白安顿时豁然开朗,又问:“老爷子你也说,他在这里待了那么久,那可知道他些什么隐秘的消息……”
“你倒是精。”张一鸣指着她,笑了笑,“人生在世,谁没几个爱好,那师爷憋得久了,不好美色不好酒,就好一个赌字。”
说完这些,张一鸣又缓缓的躺了下去。
看来老爷子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自己。
这一场算是没白来。
不然以青山镇排外的模样,她怕是在这里住个两三年都打听不到内部消息。
夏白安没有多问,反而是细心的写好了药方,这才准备离去。
张芊芊出来送她,问:“笔墨纸砚不要了?”
“拿不动,你给我送回去呗。”
“那我给你叫辆马车,一起回去。”张芊芊赶紧吩咐人去做。
“你还记得我要马车呀,之前谁还说要让我打包走人的?”夏白安调侃她。
张芊芊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最开始对夏白安不恭敬的模样,羞愧的低下头:“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提之前的事儿了。”
夏白安只是笑。
府里的人去准备马车,张芊芊又吩咐着人放了一些吃食进去,说是给家里孩子吃的。
夏白安安静的在路边的石墩子上蹲着,瞧着那些东西,希望墨澈和几个小家伙能喜欢。
“夏白安!”
陡然,一道厉声从街头传了过来。
夏白安不解的回过头去,正看见一身破布衣裳的张长舌朝着自己走过来。
几日不见,她怎么如此狼狈了?
夏白安正不解,倒是张芊芊府上的小厮一眼瞧见,嫌弃的往台阶下啐了一口:“这不是昨日被休了的张长舌么,怎么还没回她娘家,到外面丢人现眼。”
竟然被休了?事情有闹到这么大吗?
夏白安小小震惊了一下,而街角的张长舌已经朝着她冲了上来。
“都怪你!我男人不要我了,让我骨肉分离,我娘也嫌我断了村里财路,把我赶出门来!我要杀了你!”
张长舌掏出袖口里的碎瓷片,直直朝着夏白安的脸袭来。
夏白安瞳仁一缩。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