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师爷给夏白安叫了一间上房。
夏白安却一拍脑袋,拎着药方就往外面走:“对了,得赶紧去给墨澈抓药让村长娘子带回去。”
“怎么……”
“不能让村长娘子抓我把柄,遣我回去守活寡。”夏白安说的义正言辞。
师爷一时无语,夏白安跟着墨家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离开了醉仙居。
夏白安的眼神一下就冷冽了下来,没有直接去找村长娘子,而是拐去了济世堂。
一来得趁火打铁,去问问钱老三家是不是开赌庄的,和师爷的关系如何。
二来,今夜家里要出事,但瞧着这县令的确不敢直接杀了墨澈,但还是得让家里的人小心谨慎才行。
只是拐入济世堂中,她却看见钱老三和混混们都没了踪影。
她无法,只能找张大夫借来了纸笔,假装写了药方,实则是写了一封藏头信,还写了不少晦涩难懂的字,塞进药材里,边问张大夫:“张大夫,钱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嚯,你这姑娘不知道底细还敢招惹。”张大夫一惊。
“初生牛犊不怕虎么,您不如说来听听,我日后也好恭敬些对人家不是。”
夏白安浅浅一笑。
张大夫自然是如实相告。
钱家做的生意不少,可在这青山镇上做的最大的生意,就是暗地里的赌庄。
钱老爷子和王美霞不同,王美霞是明面上拉拢女眷,稳固自己的地位,而钱老爷子则是流水一样的好处往衙门里送,叫历来的县令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安生的开赌庄。
“明面上,钱老板还有两个武馆,都由家里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管着,实则是给赌庄送打手呢,明面上再交一份税款,讨县令高兴,做事滴水不漏。”
“是个聪明的。”
夏白安不禁莞尔,不过这老爷子开了两个武馆,只给两个大儿子,却不给家里老三,怕也是太过聪明,看着钱老三是个烂泥扶不上墙,做不来这些细致活。
不过……她若是能从此处帮了钱老三,钱老三若能摸到赌庄里,打听到一些师爷的消息,倒也是个突破口。
她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张大夫又道:“不过钱家也不是顺风顺水的,除了暗庄的声音,其他生意他们做不好,总是赔钱,于是赌庄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就为给其他的生意填坑,说是暗地里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好大的来头。”
夏白安得知了消息,又岔开话题和张大夫聊了些其他事情,方才带着药材离开。
她找到村长娘子,将药包给托付出去,自己则留在了镇子上。
看着老寡头的车渐渐消失在县外的小路上,夏白安的指尖蓦地收紧。
心脏没由来的一阵钝痛。
好担心。
孩子们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可惜她已经决定暂时和师爷与莫志谦周旋,便不可能回头,一旦露出马脚,咬到了师爷和莫志谦扔下来的饵,只会让所有的情报线索再寻不得踪迹。
希望墨澈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心神不宁的来到天字一号房,等到夜里却只能摸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辗转反侧。
没了那个植物人树洞,竟然还有点睡不着。
……
老寡头的骡车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