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勾结幽州府衙,贪墨银子,你说是为朕好?”
“陛下,这些年国库空虚,户部那些老家伙们哪个不是中饱私囊,不干正事,现在北疆西域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不能不提前准备啊。”
唐瑞之一脸苦口婆心模样,“微臣是勾结了幽州府衙,所做之事确实为人不齿,可现在情况特殊,微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些贪墨的银两,微臣本就打算都交与陛下,充盈国库。”
看着皇帝脸色有所好转,唐瑞之继续道,“至于派人暗中刺杀嗣国候也确有此事,不知陛下听说了没有,现下京城各处百姓都在夸赞嗣国候的事迹,他风头太盛,对陛下的威胁实在太大,这种事陛下来做不方便,那臣愿意来替陛下当这个恶人。”
皇帝胸膛起伏,眸中多了几分阴翳,“朕自然是听说了,不过现下西楚不稳,他还得活着。”
唐瑞之垂首,“此事说到底还是微臣操之过急,请陛下责罚。”
“你是操之过急!”皇帝陡然间抬高了声音,“你若当真将人杀了,你可知道后果?”
皇帝心中虽一直忌惮着云敬霆,可另一方面想要西楚稳固,云敬霆就是必须的存在。
若他出了什么事,西楚恐怕就会成为周边几国嘴边上最为肥妹的猎物。
“微臣知错。”唐瑞之情真意切,“还请陛下念在微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对微臣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皇帝闭了闭眼,“行了,你起来吧,朕若当真想罚你,何必将他们都屏退。”
“多谢陛下。”
“不过,此事波及太大,朝中还有不少人都盯着,朕要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恐怕会遭人非议,这段时日你就好好在府上闭门思过罢。”
——
“怎么样?”
桃红刚刚回来,穆翡就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眸中饱含期待。
桃红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听说那个卿酒没事,今日还随着侯爷一道入了宫,好像是为了幽州一事,和唐大人还有些关系。”
下一刻,穆翡的声音就变得尖锐起来,“怎么会这样!就一个女人罢了,老师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小姐息怒,我看那卿酒也没有回来侯府的意思,应该威胁不到您,侯爷先前将她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当成幽州一事的证人保护,是我们想错了。”桃红给穆翡斟了杯茶端过来,“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对付宋玉卿,她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是啊,没了卿酒,还有个宋玉卿在!”
穆翡咬牙切齿,一张美丽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起来,“敬霆哥哥这次回来以后对那个贱人越发宠爱了,再这么下去我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了?”
桃红半蹲在穆翡面前,“诶,小姐,你想想老夫人先前说过的话,侯爷当初可是还受过皇后娘娘的恩惠,侯爷一向重情重义,小姐何不考虑一下从皇后娘娘这边下手。”
穆翡眉心一动,“你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已经为您和侯爷赐了婚,您现在腿疾虽然未好,不过夜长梦多,不如直接让皇后娘娘出面,想来侯爷也不会拒绝。”
穆翡沉吟片刻,唇角缓缓挑起了一个弧度,又将清茶饮尽,“是啊,若姨母亲自出面,侯爷定不会拒绝,不过这些还不够……”
她冷笑一声,“这次,就让我来好好看看,敬霆哥哥对那个贱人到底有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