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是谁,我和你们县太爷是朋友,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态度?”
徐大贵身边的人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何时被这样对待过,这徐老爷都听惯了,猛地一听这衙役叫自己的名字,徐大贵还有些恼怒。
“不管你是谁,我们是奉命将你带到衙门的,若是你想反抗,我们不介意给你带上枷锁。”
说话的衙役并不领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来时师爷已经嘱咐他们两不得徇私枉法。
“哎,我说,就他这体型这枷锁能带上吗,这不得嘞的要命,怕是路都走不稳。”
另一个衙役自认为很小声的说着。
“够了,我便跟你们走一趟,若是我平安无事的从衙门出来,你们也别想继续干这个差事了。”
徐大贵自从离开大梁村之后,最讨厌两件事,一是被人叫名字,另一件则是被人嘲笑体型,这两人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那徐老爷就走吧。”
说这话的正是之前嘲笑他体型的那位,虽然是叫了徐老爷,但他这话说的吊儿郎当的哪有半分尊敬,更是让徐大贵脸色难看。
此时衙门众人正等着徐大贵来,因着刚刚跪下来表示清白,这村长和那个传话的人没得到县令的允许,也没敢再起来。
县令眼里哪有那两人,他见着周林站在那,便有些胆战心惊,但是这人警告过自己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如何该悄无声息的讨好对方呢。
“那徐大贵不知何时能来,周许氏,本官谅你是个妇人,来人赐座。”
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讨好,不如曲线救国一下,县令小心翼翼观察着周林的眼色,见着他脸上的不耐烦稍稍减退,才松了一口气。
许晴既然被赐座了,便心安理得的坐在那等着,反正她站那么久了也有些累了。
一旁跪着的两人愤恨的看着做的舒服的许晴,真恨不得眼睛里冒火,把眼前这个女人烧死。
“你们两个人看什么呢?还不跪好,假传命令的事还没完呢。”
县令立马呵斥了两人。
他知道许晴是周林的妻子,之前便知道这两人感情颇好,是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家的媳妇被其他男人不怀好意的盯着。
周林自然是看出这人故意讨好自己,这样的人他从小可是见的太多了,当你有权有势他们便小心翼翼对待你,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便将你贬到尘土里。
他想起之前那些带着两个孩子,伪装成普通猎户辗转落脚的日子,可谓是受尽了风言风语,那些人自然是看不上他,还将他传成一个恶人。
“周林,你还有我呢。”
仿佛是看懂了周林冷漠下的脆弱,许晴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
这句话一瞬间打破了周林周围的冰冷,仿佛三月溪水融化河面的寒冰,虽然不那么热烈,但已经足够温暖。
许晴的手并不光滑,因为经常干农活,这手上还带着薄薄的茧子,但这些茧子轻轻磨着他的手,却仿佛在轻轻触动他的心。
县令本来以为自己的讨好,肯定能让这大人物舒心,却见着这人的脸色越来越冰冷,心里默默给自己点起了蜡,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