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虽然入了陆瑷的闺房,却仍是怏怏的样子——任哪个姑娘遭了这等事儿,想必都不会能振作起来。
柏英和柏萍面面相觑,她们不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单纯地以为四小姐不喜欢玫瑰的味道。
陆瑷叹气道:“去做吧…小妹这几天心情不佳,与你们无关。”
下人们一走,陆银屏便又窝进了贵妃榻上。
“别不开心,兴许这次走了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陆瑷宽慰她,“到时我借着去探望外祖母的由头拐到高阳一趟,咱们姐妹就能见着了。”
陆银屏抬了抬眼皮。
她倒不担心见不着他们,又不是生死相隔,如何能见不到人呢?只是想起那暴君的行径她便后怕,这心底总是隐隐地有些不踏实罢了。
陆瑷又劝慰了她几句,见她兴致仍是缺缺,便去外面着人问玫瑰花茶好了没有。
再进来时,柏萍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是两盅玫瑰花茶并些热腾腾的糕点小食。
陆瑷递了个颜色,柏萍一句话未说,将吃喝放在榻中间的案上。
“三姐姐,我介心里总是不踏实,心头蹦得厉害。”陆银屏捂着胸口道,“是不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陆瑷蹙眉道:“看你说得!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儿?净瞎想。快吃些东西罢,今晚早些睡,明日一早让大哥送你走。”
陆银屏尝了些吃喝,仍是有些不安,她从前是个饕餮转世,可现如今连那美食都觉得不香了。
她同陆瑷说了会儿话,不一会儿便又觉得困乏。
“三姐,我眯一会儿。”陆银屏脱了鞋上榻,轻声对她道,“不要喊我。”
陆瑷知道这几日她神经一直绷着,也想让她多休息,点了点头后便出去让柏英进来燃香。
安神香有助眠的功效,不一会儿,陆四便沉沉入了梦境。
陆瓒在房内收拾衣物,他既要亲自送小四走,便要准备得充分了才行。
然而不一会儿,便听到管事来报。
管事虽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可来人的气势着实让他胆寒。
“侯爷…天子登门拜访,如今正在花厅…”
陆瓒瞳孔一缩,猛然转头。
“谁?!”
管事极少见侯爷这样凶狠的样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陆瓒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领逼问:“你说谁来了?!”
管事被吓了一跳,随即小声道:“他…他自称是当今圣上…”
陆瓒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他将管事松开,拳头握得死紧,最终仍然垂了下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