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纵横之间,拓跋渊半是哄劝半是警告地忽悠她:“朕的禅杖既赐了贵妃,可要记得日日料理好才是…”
姜还是老的辣,陆银屏瞬间便觉得自己掉进陷阱里了。
陷阱中有他铺洒下的剧毒,钻心噬骨地寸寸腐蚀她的灵肉。
二人紧紧纠缠在一起,陆银屏看着他充满欲色的眼睛,挟紧了小声提醒:“小日子刚走的时候最是安全,陛下给多少臣妾便接多少…”
拓跋渊听在心里,知道没了后顾之忧,变着花样地施展天家手段。
陆银屏尚还年轻,这等手段自然有些受不住,一口气儿差点儿没上来。
神魂几欲登顶之时,她听他在耳边说:“跟我去燕京。”
陆银屏被这道低沉声线蛊惑,加之欢愉也是他给的,差点就应了他。
可一睁眼便看到他的表情——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猛兽,瞬间便清醒过来。
她知道他说去燕京是要做什么,可她现在想除掉的人只有崔灵素而已。旁人的命运虽与她无关,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
“不…”她吓得摇头后退,“我不去…”
拓跋渊箍住她的腰,让她与自己贴得更紧。又怕她再退,干脆将人抱起抵在墙上。
“不去也得去。”
鲜卑人天生擅长用兵,此番过招,将看家本领都招呼上。
对方主将终究还是太年轻,不消片刻又丢盔弃甲,哆哆嗦嗦地哭喊求饶。城门大开,被敌军的旗帜插了个遍。
“我去…我去…”
拓跋渊轻咬她锁骨:“一起去…”
喘语娇声,不离耳畔。华光殿内疾风骤雨,华林苑外银汉漫天。
情之一字,自古难述。
若此刻问她,她会说:“情如烈火焚身,引线便是他的眼,和他的手。”
…
未及平旦,便有虎贲数百人立于华林苑外。
为首之人银甲披身,手执金锋枪坐在马上,银盔覆首,仅仅露出英挺锐利的五官来。
李遂意见他颈间渗出细密薄汗,掏出一张崭新帕子。
“昨日陛下临时起意,要带贵妃一同前去,所以…”他一手递了帕子,一手奉上水囊,“慕容将军先喝口水,想来也等不了多久了。”
“无妨。”慕容擎未接。
李遂意尴尬了一瞬,便收回了帕子。
他将水囊挂在慕容擎胯下的黑马上,像是闲聊似的问了句:“此马神勇,可有名字?”
慕容擎身形未动,眼眸淡淡向他的方向一扫。
“绝影。”
李遂意抚摸了一下马鬃,唤了声它的名字,又闲聊似的问道:“慕容将军见多识广。您说这世上,为何会有容貌与声音极为相似的两个人?”
慕容擎将眼睛转向前方,言简意赅道:“孪生罢了。”
李遂意又道:“奴冒昧一问:大皇子可有姨母?”
慕容擎身形一滞,转头看向他。
“没有。”他答道,“中常侍何意?”
李遂意笑了笑,眼角余光一瞄,指着前方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