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想,直接一头撞到马车上。
整个人像是去了半条命,脑袋又疼又懵,左眼被额上冒出的血遮住视线,站都站不稳。
她扶着马车的轱辘正准备再来第二下时,这两个对她起了色心的歹人跪在地上拼命求她不要撞,并且保证他们再也不会对她怎样。
陆银屏这才收了手,晃晃悠悠地就往回走。
这俩人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可又不能将人退回去——这会儿怕是已经惊动了行宫里的皇帝,到时候想要再进去掳个侍女出来,恐怕还要搭上兄弟俩的两条命。
没办法,再硬也只能受着,不然回头交不了差一样是个死。
索性将这个貌美的侍女捆了塞进马车里,直接回去复命。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嘴巴够狠毒。上了马车连他们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若是先人能听到,怕是要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
且这丫头骂一会儿歇一会儿,养精蓄锐后继续骂,脏字儿都不带重复的。
直到刚刚她饿了,想吃东西。
老大本想着不给她吃,但又真怕她饿晕过去,加上头上那个血窟窿看上去挺吓人,担心回去会受罚,想了想只能由着她折腾了。
这厢陆银屏吃饱喝足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骂人,而是选择盘问那俩人。
她躺在车厢里,二郎腿翘得老高,敲了敲车壁后带着十二分的倨傲发话了:“你俩干嘛的?要将我带去哪儿?”
兄弟二人领教过她的本事,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问你们话呢,聋了怎么的?”陆银屏道,“再不回话就骂你们娘了。”
老大气得要命,一扬马鞭继续向前行。
老二没沉住气,低声道:“将你带回去献给我们堡主。”
陆银屏一听,居然还要委身于他人,高声道:“我绝不会跟其他人,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老大又道:“你想死到地方再死,没人拦着你。”
“哟?威胁我?”陆银屏从未在言语上落过下风,登时就发力,“原先还以为你们是当地的响马,没想到是两个色胚!眼下又要将我送给别人?告诉你们,举头三尺有神明,掘地三尺有恶鬼。我就是撞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日夜缠着你们亲娘!”
兄弟俩无语——真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女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付。
“你到底怎么入了陆贵妃的眼,她竟肯留你这么张嘴在身边伺候?”老二道,“换成一般人,早就将你踹一边去了。”
陆银屏一听,便知道这俩人应是弄错了目标,逮错了人。
在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之前,陆银屏选择按兵不动。
“我们娘娘最爱我这张嘴,天天给她说笑话逗她乐。”陆银屏道,“识相的最好快点放我回去,不然我们娘娘发现我不见了,肯定要将咸阳搜个底朝天。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咸阳?你还以为咱们在咸阳地界呢?”老大冷笑道,“我劝你老实点儿,留着体力到了地方再折腾别人去。也别想着你们贵妃会派人来救你。不过一个侍女,没了就没了。会说话的不止是人,那鹦鹉也能说,实在不差你这一个。”
“就是。”老二附和道,“贵妃是什么人?她还能缺了人伺候?”
陆银屏正要反驳,突然想起今天绕在天子身边的那几只莺莺燕燕来。
他的确是不缺人伺候。
这么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会儿的他怕是在跟那几个女的享乐呢,而自己呢?为了清白差点撞死。
这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他早就有了女人,还跟人生了儿子。她却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地跟了他,眼下又要清清白白地为了替他守节而死。
陆银屏委屈得要命,也没地儿说。实在是受不了了,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