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些。
“我并非想要欺瞒你。”她委屈道,“明明是你先把我弄进宫的…若是你大选,我是不会去的…”
糟糕,他还是不说话。
陆银屏的心凉了个彻底。
石头摔了三颗还剩三颗,仔细听也不是听不到。怎么偏偏就作这个死,非要跟他说心里话?
好好的宠妃之路断在自己手上了吧!
陆银屏后悔不迭。
然而最在意的,还是他的态度。
裴太后这老妖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说的话的确在理——帝王手段了得,勾着她进了情爱的泥淖,最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留她一个人拔足深陷,无力脱身。
她到底还是年轻,不懂得男人的绝情。
陆银屏有了这个认知,心像是被埋进了雪堆,冷彻骨髓不说,还带着一阵儿麻木的疼。
她抽回手,松开了他的腰,用袖子擦了擦脸——今日衣服没穿好,八成便是因为这个风水的问题,让她睡着睡着中了邪,偏要起来寻他说什么心里话。
陆银屏吸了吸鼻子,没有再说一句话,准备拉开门离开。
手刚触到门栓,便被天子捉住。
“去哪儿?”拓跋渊问。
去哪儿?还能去哪儿?
她现在太难受了,感觉家都没了似的。
“找我姐姐去。”她闷闷地道。
拓跋渊拉着她的手将她扯到身前:“我专程来找你,你又去找你姐姐?”
陆银屏不知道他要干嘛,狠狠地吸了下鼻子。
“我在等你把话说完。”他道,“说了一半儿就走…你是将我当做什么?”
陆银屏垂头:“反正你都听见了,要嫌弃就嫌弃好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有那么多嫔御,我也可以再…”
话还没说话,下巴便被一股大力拿捏住。
淡淡丁香气息随着被撬开的唇齿占据她整个灵魂,明显他是有备而来。
难以启齿的秘密一旦说出口,便能让人知晓这一切的跋扈实则源于自卑。越是自卑,越是害怕,便越渴望被在乎。
这般家世容貌,嫁了哪家公子都会被放在手心里宠爱。
可后来偏偏就遇到他,从此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妥协。
拿着性命做一场豪赌,赢了便能在他身边。
输?她不能输。
爱欲得,无厌足;不得之,毋宁死。
陆银屏流着泪伸出双手勾紧了他的脖子,似乎想加深这个吻直至骨髓。
平日里接吻,轻风细雨时有,疾风骤雨亦有。
今日却是怒涛漫天,誓要将她淹没一般。
卑微的妖妃被翻了个个儿抵在门上,上面是湮灭喉海的深吻,下面则有蛟龙狂送,不断拍击雪岸。
迷乱之中她的下巴挣开了大手的钳制,狠狠地大喘几口气,却带出一道高亢的呻吟。
这一声又让身后之人更为疯狂。
睚眦必报的天子唇齿下移,抵住那嫩白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耳聋这件事,朕早便知道。”他声调嘶哑,像是喉咙碎成了沙,“我最伤心的是,你总将同我分开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