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也来了劲,翻了个身儿将他摁住。
“你叫我俩认的亲,既是母子,搂着佛奴睡觉又怎么了?”似乎觉得还不够,她又补了句,“娘搂着孩子睡觉不很正常?这还算好的,我还没喂奶呢…”
拓跋渊气极,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把她掀翻在地。
他坐起来搂着陆银屏的腰怒道:“朕是为你俩谋个后路,好以后有个照应。可佛奴毕竟不是你亲儿子,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陆银屏瞧着他冷笑:“我将他当做亲儿子看,心中一丝杂念也无。倒是陛下先打翻了醋坛子——还是自家酿的呢!”
他动了动唇,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宫闱内的事肮脏得很,什么人都有。你说一句她说一句,画蛇添足,三人足以成虎。
“朕又不会害了你,只是过来人罢了…当初朕怎么说的?给他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他。拓跋家的男儿没这么容易死,若你惯着他才会出毛病。不信你看老三,被朕惯成什么样子?俩月不在他便学李伯言,将妓女迎进皇室。”他长叹一口气,“往后朕不在,你就将佛奴安置在偏殿。再过两年他再长大点儿,就让他滚去东宫呆着,省得一出事就躲你裙子底下,像什么话…”
陆银屏知道他的一片苦心,埋首在他肩头,声音细细地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昨晚上他是真怕了,我便让他跟我睡了一晚。我又不能有孩子,你把佛奴给我,我就当是自己的儿子疼,根本没想其它…你要是不喜欢这样,那我往后注意着点儿。”
天子讶然——难得陆四居然有先低头的时候。
不过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他定然是说不想做太子这类的话。”天子阴恻恻地道,“这孽障,朕若是多一个儿子,哪怕是柔然女人生养的也比他强,哪里还轮得到他?”
陆银屏一听,觉得今儿拓跋珣怕是要挨一顿好揍,便佯装生气道:“哟?口味变了?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不喜欢,倒对柔然人感兴趣了——您说说,您见过柔然女人吗?什么模样也说来听听?干脆迎进宫封个嫔,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这招奏效,天子果然上当。
他伸手拍了拍她脊背:“只是有些生气,怒其不争罢了。”
陆银屏这才没再继续追究。
俩人静静地捱了一会儿,倒没有其它动作。
他一路也有些乏,她昨晚上没睡好,不一会儿便靠在一处睡着了。
等陆银屏再次醒来时,正好看到窗棂透过的一抹斜阳趋于消逝。
乌衣墨发的天子临窗而立,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窗前做些什么。
陆银屏光着脚下了床榻,悄悄地绕到他身后,猛然搂住了他的腰。
“陛下在干什么?”她探过头来好奇地问。
窗前有一坛酒,刚刚启了封,旁边有个小酒杯,里面尚有些酒。
陆银屏一脸嫌弃地道:“陛下在喝酒?”
鲜卑人好饮酒水,而且十分能喝,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拓跋渊笑而不语,端起那杯酒放在她面前。
“闻闻。”
陆银屏接过那只小酒杯,鼻子凑上去嗅了嗅。
“这个味道好奇怪…”她嗅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上头,“还没喝呢怎么就…”
闻了一下便感觉有极浓郁的酒香气直冲天灵盖而来,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陆银屏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