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瑷实在没憋住,笑得倒在床上打滚。
“地里的瓜…哈哈…”陆瑷笑道,“哪儿有将人比作瓜的…”
陆珍也笑:“可不就是!你也别瞧不起他俩,我告诉你,朝中那些鲜卑和汉人之后出身的大臣,可是个顶个儿的聪明,可受陛下重用了呢!”
陆瑷突然想起靖王来,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顺势窝进床里,懒懒地道:“今儿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明天再打听打听哥哥的事儿…有些乏了,姐姐也回去睡吧。”
陆珍坐到窗边,朝着妹妹的臀肉便是一巴掌。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她佯怒道,“说两句话都不行?小四都能跟我说上大半宿,我看,就你最懒了。”
陆瑷疼得直翻白眼,推着她道:“你俩都是有夫婿的,我这没人疼的自然要好好歇息。”
闹归闹,陆珍还是起身向外走。
“夫婿不夫婿的,你正月后不也要出嫁?幸好咱们都在一处了,我错过了见母亲最后一面,错过了小四进宫,可不能再错过你出嫁了…”
说着便走远了。
陆瑷没睁眼,转身朝里翻了个身儿。
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了,才默默地啜泣起来。
晚间拓跋珣洗了个澡,又来到狐狸精的洞窟。
他在洞窟门口张望了好些时间,惹得宫人不断低笑。
一阵凉风刮过,拓跋珣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就这一声喷嚏,便让里头的狐狸精听到了。
“谁?”
拓跋珣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喊:“母妃,是我——”
不一会儿,掐金丝的老榆木门便从里打开了来。
狐狸精站在门口,穿着身水绿的曳地袍子光脚站在里头,招呼他进去:“佛奴,快来。”
拓跋珣抱着枕头鬼鬼祟祟地朝里头望了望,又问道:“父皇呢?”
陆银屏看他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长孙明|慧是怎么教的小孩,怎么这样小家子气?
她提溜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进来,还不忘让他脱了鞋。
“你父皇还在清凉池泡着呢,这会儿都该起皮了。”陆银屏抱怨道,“洗不洗不都一个样,反正都那么白。不像我,是养出来的,晒都不敢晒。”
拓跋珣脚趾一缩,想要往外跑。
“你跑什么?!”陆银屏呵住了他,“那是你亲爹,儿子跟父母睡不是天经地义,你害怕他做什么?”
拓跋珣一副要哭的模样——他还没跟父亲睡过,天知道父亲睡觉时是什么模样,会不会一脚将他踹下床?或者因为不喜欢他,干脆连床都不让他上,直接在地上躺着。
他瘪嘴道:“害怕…就是害怕嘛…”
陆银屏单手将他抱起,托着他的屁股回了寝殿。
母子俩爬上了床后,陆银屏开始交代:“我在里头,你爹在外头,你就睡中间。记好了?”
拓跋珣愣了愣,随即点头道:“记住了…可我为什么要在中间呢?”
陆银屏躺好后,将被子连他带自己一道盖起来,欢欢喜喜地道:“这样你爹就不会越界了,我这块地早想歇几天了。”
拓跋珣还要再问,狐狸精又开始发火了:“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会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