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拓跋珣是慕容擎的外甥来,陆银屏就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慕容樱。
那些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从前的一些秘事也一并而来,让她有些反胃。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尽量少与慕容擎接触——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根本不会主动去找他。
上午去灵风台不过是个意外,因为她必须要去找李妩,想看看李妩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又不好一个人去,只能叫上慕容擎镇场子。
听慕容擎这么讲话,她更坚信了曾经听说过的那件事儿——慕容擎不婚,实则是倾慕慕容樱多年。她入宫后慕容擎便同天子生了嫌隙,二人这才渐行渐远。
陆银屏想起就有点儿犯恶心——什么宁僭不滥,呸!不要脸!
她懒得同他说话,从鼻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哼”后,甩了马鞭高声对拓跋珣喊:“佛奴!等等我!”
慕容擎见陆银屏有事儿找他,没事儿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十分奇怪。以为这又是她的脾气上来——或者说对凌家堡出来那日他将她摔到河边的事儿依然耿耿于怀吧。
他叹了口气,骑在马上慢慢地踱步在围场之中。
拓跋珣避着障碍物已经在围场内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眼看着速度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野,陆银屏不得不上前亲自拦下了他。
拓跋珣看着挡在前边的狐狸精,头一回觉得她碍事儿。
“您让我再跑两圈儿!”拓跋珣哀求,“就两圈!”
陆银屏看了看西山下的落日,蹙眉道:“那…就两圈。马上天就黑了,咱们得回去了。”
拓跋珣说好,随即驾马狂奔而走。
李遂意等人走着,压根就跑不过那匹不及成|人高的小马,如今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未曾想殿下居然有这般天赋,自己上马,自己跑马。”李遂意喘着气道,“娘娘不妨跟陛下商议商议,干脆同别人再生养个孩子来抱到自己膝下。届时让大皇子殿下做大将军镇守国土,小皇子做太子习帝王之术治理天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李内臣想的真是个好法子。”陆银屏冷眼拿着鞭子指向他,“跟谁生养?半死不活的李妩?多事的李娴和全若珍?还是说那俩闷葫芦?”
李遂意不过是提了一下,眼瞧着贵妃的脸瞬间变绿,吓得赶紧噤了声。
“问你话呢,聋了?!”陆银屏使鞭子抽了一下他面前的沙地。
“是奴失言了,娘娘不要放在心上。”李遂意赶紧抓了她的马鞭求饶,“娘娘消消气儿,不值得为奴两句话气坏了身子。”
陆银屏抽回马鞭,眼看着拓跋珣的两圈就要跑完,想去接他时却又想起一个可能性来。
她回头厉声问道:“陛下纳了新人了?!”
李遂意一听,知道自己随便说的两句话坏了大事儿了。
“没有的事儿!”他赶紧道,“陛下对娘娘的心意,旁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么?就差将心肝肺掏出来给您了!奴不过一时戏言,同陛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陆银屏将信将疑:“真没有?”
李遂意三指并拢,发誓道:“真没有!”
拓跋珣驾着马来到他们跟前,见他们之间气氛紧张,好奇道:“李内臣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陆银屏使了人来扶拓跋珣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