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陆珍悄摸摸地走出了门,见夏老夫人的人都撤了去,只剩猎心一个人,背对着她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中。
陆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大哥呢?”
哪知猎心却被她拍得“嗷”地嚎叫一声,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陆珍忙收回了手,蹙眉问,“碰你一下跟踩了狗爪子似的,我就这么吓人?”
猎心见是她,一颗吊得高高的心放了下来。
“没…您不吓人…”他拼命挤出了一个笑来,转移了话题,“您这是打算出门?”
陆珍点头:“外祖母同太傅一道入宫去见大皇子殿下,我趁这个空出去找大哥…对了,你看到大公子没有?”
猎心又是一抖,垂着眼道:“没…没看到他…”
陆珍觉得有些奇怪,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
“平日里你瞧见你主子恨不得跟在他后面做条尾巴,怎么今日却说没看到他?”陆珍来来回回地扫了他几眼,又问,“你今儿到底怎么了?瞧着跟以往不一样…你这是病了?”
“奴没病!奴好着呢…”猎心眼神躲闪地道,“后院还有点些活要干,奴先去了…”
说罢,也不看陆珍,直接撂了锄头去后院。
瞧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陆珍觉得他心中定然是藏着什么事儿。
“站住!”
猎心听到二小姐一声怒喝后定在了原地。
陆珍绕到他跟前,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呵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这两日常看到猎心这样子,直觉认为他定然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心虚。
猎心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嘴唇一张一阖,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儿,神情亦是万分地为难。
“说!”陆珍伸手抽了他一下,“不说立马把你卖了!”
到了这份上,猎心也没了办法——他也知道二小姐是个心软护短的人,可到底事情压在心里久了,没个人说道,便一直惴惴难安。
猎心左右望望,只见廊下几个下人在打扫院子,夏老夫人的人跟着进了宫,院子里倒也算是空旷了许多,便卸下了心防,放心地开了口。
“这段时间大公子不让奴近身伺候,不仅如此,也不让人进他的房间打扫。再加上前些日子不是常有人来撅咱们门前土么。奴怕耽误了咱们家门的风水,便时常掏些院子里的土去填…”猎心垂着头道,“日日去填,日日都发现少了不少…好像就是从大公子不让进屋的时候开始少的。奴一直纳闷那些土去了哪里,直到之前大公子从大司空府上回来叫奴伺候梳洗的时候才算知道了…”
“怎么一会儿又是土一会儿又是大哥?”陆珍皱眉,“他都多大的个人了,难道还会玩土玩泥巴不成?”
猎心心道这可让二小姐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