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林猛地看过来。
潘芳芳看看这院子,活人就剩下他们三个,死了,都死了!
紧了紧手上的包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潘家。
赵氏颤巍巍的往西厢房去,打开门看到炕上直挺挺的大闺女,回头看潘二林。
潘二林麻木的拿起来铁锹往后园去,爹死了,娘死了,都埋在了后院,这会儿玉玲死了,也埋在这里吧。
金氏都没回家,直奔青牛县衙门。
她本来就是要去衙门的,全村子的人就剩下了潘二林一家子,不用帮着去衙门,只要衙门来了能给作证就行。
苏芸暖把药准备好后,叫来了段老六几个人:“段叔,那些人堆在祠堂不是个法子,咱们得多准备生石灰,到时候挖了大坑用生石灰消杀后深埋。”
“我们去山里煅烧。”段老六显然懂这个,想了想:“但不能现在就埋上,这事儿怎么也要去官府那边说一声。”
苏芸暖摇头:“咱们不能说,说不清再惹祸上/身,赵长林肯定会想办法的,咱们再等等。”
“行,我们也先不进山。”段老六看了一眼那些用篓子装着的药丸:“芸暖姑娘是打算送去百草堂吗?”
苏芸暖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没来得及,看眼下的情况愚谷村的事情要透了,只要官府过来一趟,再把外面那些尸体处理掉就安全了很多,到时候再送药也不迟。
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和段老六说的。
段老六要去青牛县探探风向,余下的人依旧是紧闭大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青牛县,万和堂的后院书房里。
团花绸缎长衫的明孝贤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托盘上放着药丸,脸色阴沉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七八个年纪不一的人,冷声:“还不确定是什么方子?”
“东家,药方是有了,可总是差了点儿。”年纪六十开外的坐堂郎中阚裕丰眉头紧锁:“也查探了好多次,百草堂把方子都公开了,可这药确实不一样。”
“阚兄可真实诚,都是这个行当里的,薛丁元会那么大方把方子公开?药效最好的就是这些药丸了,他是待价而沽呢。”旁边一个三十出头,干瘦的男子说。
阚裕丰冷哼一声:“薛丁元的人品还是能信得过的!”
“信得过?那你去找他问问,看能不能问出真的方子来,也省得东家着急了不是。”干瘦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
阚裕丰脸都黑了:“崔南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官府都张贴告示求医求方了,薛丁元就是天那么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用假方子糊弄县太爷吧!”
“行了!”明孝贤一拍桌子:“遇到事就知道吵!有这个工夫多去琢磨琢磨方子!”
话音刚落,有家丁隔着门禀报:“老爷,衙门那边有人来报案了,说是愚谷村有人行医治死了人。”
明孝贤让人进来,问:“牵涉到百草堂了?”
“巧了,那人告状遇到了薛丁元从里面出来,呵斥了那个妇人,还派人往愚谷村去了。”家丁说。
明孝贤让人退下,叫来了管家如此这般吩咐下去,管家点头哈腰的听完,急匆匆的离开了万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