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前衙门,相连的是一条窄窄的胡同,青石砖带来的压迫感让人不适。
苏芸暖安静的跟在婆子身后。
婆子回头看了好几眼,发现苏芸暖竟不慌不忙的,她在这里半辈子了,见到了千百种人,妇道人家进了衙门,能想像苏芸暖这么稳得住的可不多。
“你那药是自己做的?”婆子问。
苏芸暖笑了:“您是查案还是私下里问问?是好奇还是想要求药?”
婆子皱眉:“这有啥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你要是查案,我得见到大人才能说,要是求药,我得先看到病人,药可不是随便吃的,您说呢?”苏芸暖笑吟吟的说。
婆子哼了一声:“最好到大堂上也有这份胆色。”
苏芸暖没接茬儿,别说自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就算是没把握也不会惧怕,自己拿出来的药绝无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官府查案,给苦主一个明白,就不给自己一个明白了?
大堂上,衙役立在两侧,红色的杀威棒整齐的杵在地上。
苏芸暖抬眸看到了大堂正上方挂着的匾额,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坐着的人三十开外,穿着一身青色曲领大袖官袍,头上带着的官帽方方正正,两侧纱翅,有点儿像宋朝官服。
不敢多看,苏芸暖低头垂眸之前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金氏,别看没回头,就那么一身肉也能认得出来。
梁世儒让苏芸暖上堂。
到了大堂上,苏芸暖规规矩矩跪下,两只手抵着前额磕头到地:“民女苏芸暖拜见大人。”
梁世儒沉声:“苏氏,可知为何传你上堂?”
“民女不知。”苏芸暖回答的干脆利索。
梁世儒又说:“抬起头来,看你身边的人可认识?”
“是。”苏芸暖转过头看了眼金氏,回身低头:“回大人,民女认识,是村/长赵长林的妻子金氏。”
“她状告你害死赵长林,你有何说法?”梁世儒问。
苏芸暖轻轻地叹了口气:“大人,赵长林如果吃了我的药不会死,他既然死了那就请仵作验尸行吗?”
梁世儒皱眉:“验尸?”
“是,民女也想知道赵长林是怎么死的。”苏芸暖说。
金氏跪行两步:“大人,大人,她还想抵赖!那药是民妇去拿的,是她亲手交给民妇的。”
苏芸暖淡淡的看了眼金氏,没吭声。
梁世儒一拍惊堂木:“苏氏!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苏芸暖出声:“民女想问问金氏,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亲手把药给你的,那你可有物证?”
金氏尖着嗓子:“芸娘!你就给了三天的药,都吃完了,让我从哪里给你拿出物证!没有物证你就要抵赖不成?”
“抵赖倒不至于,金氏是想让我偿命?”苏芸暖抬眸看着金氏:“还是说银钱或者粮食就行呢?”
“放肆!”梁世儒那见过被告还如此咄咄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