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
谷丘月突然就有些张不开口,想了许久她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李叔,我说实话,家里酒楼我已经封了,昨天才让他们都走了,如今酒楼也没什么生意,您心里就别惦记着了。”
“不是,为啥啊,关了干啥,少夫人咱们一天生意多好啊!”
果然,一说起这个李叔当时就急了。
他手一抖,差点把怀里抱着的宝贝酒给摔了,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不可置信。
“我老头子心甘情愿进了这大牢,不就是为了能让咱们家酒楼继续开下去吗?”
他怔怔的退后了几步。
“李叔…”
谷丘月心有不忍,慢慢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对不起李叔,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酒楼的名声已经毁了,若是继续开下去不仅会没有生意,颜家那边也会不停地给咱们找麻烦,最要紧的是…”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若是酒楼正常运转下去,证据肯定留不住,为了早点还一个清白,我必须这么做。”
“唉…”
忽然安静的牢房内传来了一声长叹。
李叔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他无奈地摇摇头。
“少夫人,那你可查出什么了?”
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谷丘月眼前一亮赶紧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说给李叔听。
尤其是王贵和那颗烂白菜。
“啥?居然是那汤?”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在牢房里走来走去,“这群脏了良心的东西,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我那汤分明就是给那些日子不好过的补补身子,结果这么算计我?”
骂了半天,他又猛地想起王贵这个人。
“少夫人,王贵那小子怎么说的?”
谷丘月沉声,“他只说与他无关。”
这下,李叔也犯了难,摇摇头,“他前头的都说的没错,这汤本来就不是给他熬的,那天贺厨子他老娘病了,跟我请假,我没法子就把这汤给他熬了。”
“难道就只有他一人经手吗?”
一旁一直默默站着不出声的谷运北突然开口了,他当师爷当了许久,就是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是这么说的。”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万一这人撒谎呢?
最后还是李叔眯着眼眸,陷入了回忆,“王贵这小子家里穷,当初来咱们酒楼是想学点本事的,我看他日子不好过,就把他留下来了,其实这小子在做饭上根本没啥天赋,能分得清柴米油盐就不错了,我一直让他打下手,那天的那个汤实在是简单,不然我也不会交给他来做。”
“这小子心眼儿倒是不少,平时又机灵,不好说,不好说。”
李叔摇摇头,心里那是越发的不确定了。
现在线索到了这边已经完全断了,谷丘月过来问李叔,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一张俊俏的小脸苍白了几分。
谷运北看着心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妹,你先别急,慢慢来,总能查出来的。”
谷丘月低着头不说话,在心底里慢慢地将这件事情一点一点地拆开分析。
其实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王贵在说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因为目前已知经手这道菜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当时厨房里人又多,大家伙都各忙各的,谁会关心他一个小伙计?
这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无非将白菜排骨,还有海带一起放进锅里煮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