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皇上不可能放了我吧?”柳太师灵敏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难道你有别的办法?”
柳如眉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说:“皇上不放您,那等他不是皇上了,新君总会放您出去,毕竟您在朝中的声望和权势,还是可以做倚仗的。”
柳太师目光一闪,内心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发愁了。
“你说的这个新君,该不是废太子吧?”
“正是他。”柳如眉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便又补充道:“人都道废太子傻,那是他们不了解这个人,父亲,这段时间我住在废太子那里,经过接触才发现,他并不是咱们以为的那样,皇上、七皇子和夜亲王他们乃至满朝文武全天下的人,都被他骗了!”
柳太师是个人精,听了这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说,他是在装傻?”
“可以这么说。”柳如眉点点头,又为他斟上一杯酒,“咱们柳家要东山再起,就必须依附于废太子,效忠于他,为他做事,父亲,不用我多说,您应该也能想明白吧?”
“如今柳家被抄,为父的很多追随者也都完了,凭借自身翻身已是没有可能,确实只有借助废太子才能成事,”柳太师说着,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为父知道该怎么做,与废太子那边的关系就靠你维系了。”
柳如眉点头应道:“好。”
父女俩聊了一阵子,狱卒过来催促,柳如眉只好离开。
出了天牢后,她没有返回废太子的府邸,而是进宫去求见皇后。
正好洛杏雨也进宫去给皇后请安,两人一前一后抵达。
刚踏入寝殿的门,就听见里头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皇后娘娘,我爹他年纪大了,撤了职身陷囹圄,党羽也全都被打散,已经是翻不起什么风浪,请您去找皇上求求情,求他念在家父也曾为朝廷出过不少力的份上,饶他一命吧,哪怕是终身囚禁也好,至少保他一命,求求您了。”
皇上叹气道:“你父亲确实劳苦功高,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可是他勾结外敌,密谋造/反,这也是事实啊,皇上到现在气还没消呢,本宫怎么好去求情?再说了,就是皇上愿意网开一面,满朝文武与天下百姓也未必答应。”
柳如眉膝行过去,嘭嘭地磕头,继续求情:“家父已经知错了,他以后会本本分分做人的,绝不敢再有任何不轨之心,皇上一向仁慈,相信念在旧日的君臣情分,他不会赶尽杀绝,请皇后也出面说说情。”
“这……”皇后垂眼看着她的后背,压下心头的不耐烦,让人将她搀扶起来,露出温和的笑,“好吧,看在你这么有孝心的份上,本宫有机会一定会为你父亲求情,你父亲是有功之人,也确实不该死。”
“多谢娘娘!”柳如眉喜极而泣,又给皇后磕了几个头,“您真是柳家的大恩人。”
皇后摆了摆手,说:“先别高兴得这么早,皇上那里什么态度还不一定呢,你先回去吧。”
柳如眉也不敢多留,以免惹得皇后厌烦,遂擦着泪福身告退。
出寝殿时,与洛杏雨迎面撞上。
“你怎么在这里?”
洛杏雨冷笑:“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如今自己是个丧家之人,今非昔比了,不宜跟她起冲突,因此柳如眉忍了忍,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