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带着离歌走进了一处大宅院。
离歌刚进门便听见了后院隐隐的唱戏的声音。
“告诉主子,我将离歌带过来了。”清秋沉着声音。
“是。”看见了清秋,便立即有人上前,听见了清秋如此说,便是点头去了后院。
离歌四下打量了一番,啧,四周隐藏着不少暗卫。
不知怎的忽的想起来了那掌柜的神色。
怎么会有人没报过官?可都被挡了回去,看起来,这可不是官官相护那么简单,这是个局,蛰伏了多年的局。
“大人请太子妃过去。”那人很快折而复返。
“嗯。”离歌应道:“清秋呢?”
“清秋大人自然也是去的。”那人笑了笑。
“嗯。”离歌被带着前往了后院。
越接近后院,咿咿呀呀的声音越重。
“什么阳谋鬼谋,看我一剑——将他们斩于我这月华剑下。”离歌心里是错愕了一下的。
月华剑,好像是她爹爹的佩剑。
这出戏……是说她爹爹的吗?
“我一时落魄,竟到了北狄边境。”听到这里,离歌确定了,是她爹爹……
是察觉到她的身份了吗?离歌袖子里的手微微握住。
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
那人停了下来:“太子妃,就是这里了。”
离歌向前看去,除了戏台上唱戏的两人,便是看到了一个靠在摇椅上的背影。
有些清瘦萧条的意味。
“太子妃。”那人站起来转过身。
离歌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吏部侍郎——华玥。
“华侍郎。”离歌与他对视,没有慌张。
“太子妃好记性。”华玥与离歌只在见过婚宴上见过一次,又在那次出发尚书的宫宴上见过一次。
“过奖。”离歌抿抿唇:“华侍郎也是厉害,清秋竟是你的人……就是不知华侍郎如此……是要干什么?”
“太子妃放松,我自然是相同太子妃谈笔生意。”华玥继而说道:“凛冬,快给太子妃搬张椅子来,怎么如此不懂事?”
“是。”凛冬,也就是刚刚将离歌带到这里的那个人。
“客气。”离歌唇边挂着一抹笑,很得体。
但在华玥看来,离歌也是害怕的。
“不客气,清秋给客人沏杯茶。”华玥将摇椅转了一下,坐在了摇椅上。
“是。”清秋是有点难堪的,离歌对他一直很好,清秋心里有数,华玥这般话说出口,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谢谢。”离歌对凛冬和清秋道了句谢,便坐了下去:“凛冬,清秋……真是蛮般配的名字。”
离歌说着,喝了口茶:“华侍郎要谈什么?”
“帮我找个机会,杀了轩辕绝。”华玥看离歌如此干脆,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
“他是我夫君。”离歌将茶杯放了下去。
“夫君?事成以后,你要多少夫君,便有多少夫君。”华玥看着离歌如此淡定的面孔,心里也突然拿不准离歌的意思了。
“你也该知道轩辕绝的身份,怎么能说杀就杀?就算是杀了,轩辕启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离歌不傻,她要说她愿意才是真的傻了。
“这点太子妃不必担心,你若杀了轩辕绝,自然是有人接应你的。”华玥勾起了唇,真有趣。
“清秋都可以叛变,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吗?”离歌理了理袖子。
华玥知道,离歌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太子妃警惕性果然强。”华玥不怒反笑,笑的很大声:“可太子妃为什么要一直用动作来掩饰不安呢?”
“华侍郎谬赞。”离歌没有不安,只不过看见了袖子上的褶皱忍不住想要抚平了:“离歌内心并无不安。”
“跟着轩辕绝有什么好的,他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住,别说你了,你没有子嗣,不过是随时可以放弃的工具罢了。”
“有子嗣就不会被放弃了吗?”离歌见过太多次因为皇宫里的那些女人冲撞了轩辕绝而被杖毙的了。哪里会管有没有子嗣?
“也是,哈哈哈去母留子不在少数。”华玥再次大笑:“太子妃很合我的胃口啊。”
“谬赞。”离歌垂下眸子,有些反胃。
“跟着轩辕绝已经没有前路了,轩辕启不再是那个一手遮天的皇帝,他刚愎自用,其他人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离歌,你再不自寻出路,可就永远出不去了。”华玥说的确实事实。
轩辕启刚刚建立文朝的时候,他还是大权在握,京中没有可以牵制轩辕启的人,他可以随意生杀旁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其他人已经在京城陆续“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势力。轩辕启是一路打上来的,既然他能打上来,他们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