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浓豆浆在黑色的大锅中,非常诱人。
梅小芒拿勺子盛出来三碗,她又将上午买的米糖拿出,“父亲,小枫,这是浓豆浆,想吃咸的话可以加大酱,想吃甜的就加米糖。”
她说着拿小勺盛了点大酱放入一个碗中。
梅小枫急不可耐地捏了片米糖扔入碗中,甜味对梅家来说非常珍稀,他要吃甜的!
梅守礼犹疑下,也捏了片米糖。
梅小芒见状,出言说,“等下回去镇子上,我买点砂糖,米糖不如砂糖。”
“米糖就非常好。”梅守礼本能的想省钱。
梅小枫也点头,“米糖非常甜的!”
梅小芒听言,不出声了,以后她想买啥,直接买,不用过问这二人的意见。
浓豆浆入口,嫩滑香浓,梅小芒满足地眯了下眼睛,她的嗓子还是更习惯这种细腻东西。
“好吃!”梅小枫趴在锅台上,大口大口地喝浓豆浆。
“姐好厉害噢!”他小脸看向梅小芒,眼中满是崇拜。
这两天吃的好东西,赶的上他之前一年吃的了!
“还有更厉害的呢。”梅小芒将碗放下,找出一尺网布放入竹篓当中,然后她将锅中的浓豆浆全盛到了竹篓中。
用网布将全部浓豆浆包好,她找来一片跟竹篓大小相同的板子盖住了竹篓,之后她将小石磨放到了板子上面,利用重量将浓豆浆里的水分压出。
“行了,等着就好了,老豆腐好快便出来了。”她拍了下手,端起碗继续吃浓豆浆。
这时梅守礼跟梅小枫已然将浓豆浆吃完,二人继续喝豆汤。
梅小枫一如既往的赞美,梅守礼看着梅小芒的眼神却是异常复杂。
“小芒,这是你想出来的方法?”
如果说豆汤是梅小芒依照制作面粉的思路做的,那样这浓豆浆跟老豆腐呢……
大豆人们吃了上千年,可这种做法却是从没过的。
面对着梅守礼的质问,梅小芒神态自若的点头,“是我想的,咱们家穷,我厨艺又不错,我每天琢磨的就是怎样做吃的。豆汤是我依照制作面粉的法子做的,可老豆腐却是我煮豆汤时无意中将醋倒进,因此才发现大豆有这种吃法的。”
“我本来想的是等小枫过生辰时说的,结果……”
再有几日,梅小枫就该过六岁生辰了,她这理由完全说的过去。
果真,梅守礼不再怀疑,他刚舒展开的眉峰又蹙回。
梅小芒可不管他在难受啥,她将碗中的浓豆浆快速吃完,然后又开始往锅中倒豆汤。
五斤大豆磨出来的豆汤好多,一锅煮不完,她分了两次来煮。
梅守礼见此,在锅台前坐下,预备烧火。
“父亲,你烧火,我去将猪手洗一洗炖上。”
梅小枫听言,赶快说,“那老母鸡呢?”
“那个明日吃吧,今日顾不上了。”
“好!”梅小枫脆生生的应了声。
好东西要慢慢吃,一天都吃完了,明日可便没了。
梅家小院子左边是片菜田,菜田边上是口水井,水井边有个小火灶,那是为梅守礼煎药用的。
大大锅被豆汤占着,梅小芒只可以用这个小灶煮猪脚。
她将猪脚洗干净切片,然后放入陶瓶中,加水,大火烧。
煮去猪脚的血水后,她又将猪脚捞出来,然后将陶瓶中的水倒掉,从新加入干净的水。
再将猪脚放进去,同时还加了葱姜大豆。
“小枫,过来烧火。”梅小芒将梅小枫叫过来,“用小火烧,多烧一会。”
梅小枫方才一直在围着梅小芒转悠,此刻非常听话的应声,乖乖地坐水井边上烧火。
这时已到傍晚,太阳挂在西边,为梅家的小院蒙上一层色彩。
梅小芒忙活了这样久,终究有时间喘口气。
今日一天,真是鸡飞狗跳。
想起晌午时的情形,她搬着小矮凳进了灶房。
“父亲,待会我去给殷家跟爷家送老豆腐,殷家的我去,爷家的你去吧。”
听梅小枫说,殷黑山不可叫殷四郎赶着驴车去追她,还特地不准人围观晌午那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