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呵嘲笑,“真正厉害的人,会自己挣钱,而不是逼着自己的亲妈向旁人下跪。”
“枉你自称是儒生,自觉高人一等,我看,你跟村中那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没有啥两样。”
“我梅小芒,瞧不起你。”
这几句话一出,梅守谨的脸由茄紫色转成黑紫色,好像中毒一样,眼血红,指甲狠狠刺入手心,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
殷四郎那几句话好像鞋,狠狠地抽到他的脸上。
结果他还没有来的及反驳,梅小芒的鞋底又抽过。
这一男一女,真要将他的脸给打肿了。
脑子被怒气烧的有一些昏沉,他牙齿猛咬了下舌,剧疼跟血腥膻让他清醒了点。
他几眼血红地看着梅小芒,犹如一头野兽,“你懂啥!儒生都是科考后才功成名就!”
这时挣啥钱?
只需做官了,钱乖乖的就会来!
“儒生可以靠给旁人写书信对联挣些钱,如果字写的好,还可以去书馆帮着抄写一些东西,说到底,你只是拉不下脸去做罢了。”殷四郎俊脸上的鄙夷越发浓厚。
“没有错,想脸又想钱,这世间哪里有这样好事?”梅小芒接上,小脸蛋上仍挂着嘲笑。
“连亲妈给旁人下跪都无动于衷,你这样的人要是当上官,说不定要干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殷四郎补上。
梅小芒深以为然的点头,“为避免以后危害老百姓,我看我还是去书院找你的先生,把你所作所为宣扬一下吧。”
去书院宣扬?
想到先生跟同学会有的反应,梅守谨身体晃了晃,又黑又紫的脸上带着三分惊惧。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他被殷四郎梅小芒这男女双打给打懵。
你一言我一语,把他内心最阴暗平常又不敢承认的别样的心思全摊儿到大家的眼皮底下。
他好像被扒光了衣裳一样,被大家带着鄙夷的神态围观。
身体又摇晃了几下,跟前一黑,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下。
梅守谨被梅小芒跟殷四郎气晕了。
可今日这事没有完。
殷黑山大手一挥,开口说,“去县里。”
他家的车方才已然牵来了,方氏被丢到了车上,俩妇女一左一右的摁住她。
梅正国见状,慌了,难道还真要去县里呀?
确实要去县里一趟。
梅小芒态度坚决,殷四郎跟殷黑山自然依她。
“小芒,小芒,你奶她以后不敢了,真不敢了!”梅正国站到梅小芒跟前,低声下气的祈求道。
“爷,小叔昏过去了,你觉的奶会不再来找我?”梅小芒睁着明澈的眼睛看着梅正国。
梅正国一噎,依照方氏的尿性,恐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
梅正国不讲话了,梅小芒锁好大门,跟梅小枫一块上了车。
殷四郎也坐上,他赶车。
“清跟,你上来,过来赶车。”殷黑山招呼梅正国上车。
梅正国站原地踟蹰了一会儿,随即长叹,依言走去。
叫梅守财将梅守谨带回去,一辆车一辆车出发了。
大关庄距离荥阳县挺远,这一走就是个时辰,到了县里,殷黑山领着几人先是找家饭馆吃了午餐,然后才领着人慢腾腾的去县府。
荥阳县的县官姓史,是左丞相殷赤岭的人,已连任荥阳县县官6年。
领着这多人,殷黑山依照正常流程,先是鸣鼓,等那边升堂后才带着大家进县府。
大堂上面,两排官差分站两侧,外边有过路的闲人围观。
押着方氏的两个妇女腿有一些抖,连头都不敢抬,第一回进县府呢!
而方氏被绑着,瞧到两边威武严肃的官差,吓的恨不得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