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门,梅小芒立刻看向了殷四郎,秀眉飞扬,桃花眼中带着的意之色,“我这挣钱能耐怎样?”
殷四郎看着跟前这一张小脸,上边写着仨大字:求表扬。
他唇角弯了弯,如她的愿,夸说,“非常厉害!”
自然,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连他父亲殷元康也说了,梅小芒是他见过的最会挣钱的小娘子。
梅小芒满意一笑,凑过去,在他耳旁轻声说,“味极斋的钱,与其叫你六爷拿去搞事,不如全进了我的随身空间。”
殷四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白润脸蛋,屏住呼吸,问,“那你方才为什么否决了我的提议?”
“不想你太辛苦,再者,你只是管账罢了,你爷可以给你发多少工薪?没有必要,专心跟我谈恋爱就好。”梅小芒讲完,又将身体坐直,继续吃汤。
殷四郎“……”
感觉好像被包养了。
找到终身饭票。
只是,这样子轻描淡写说着霸气之语的梅小芒,可真是迷人呢。
控制不住的,对她的心意,每日都在加深。
“看啥啊,快吃饭,吃完了咱逛街去。”梅小芒见他看着自个儿发呆,催了句。
殷四郎呼了口气,身体倾斜,凑到她耳旁,小轻声的说,“我在想,你这样好,好的我恨不能打开暗道,将你们家下边的珍宝藏全送给你。”
这话他是对着梅小芒的耳朵说的,讲话时喷出的热汽全进了梅小芒的耳中。
梅小芒身体颤了颤,身上起了层的鸡皮疙瘩,她美眼大睁,抬起手指点在了殷四郎的脑门,把他推开,“……你这种想法非常危险。”
殷四郎顺着她的气力坐直身体,俊脸上露出一缕带着苦笑,“你值的。”
跟前这小娘子,他恨不能掏心掏肺。
对谋叛一事,他一直都持无所谓态度,他爷跟六爷叫他谋叛,那他便谋叛。
可此刻,他自己却是真的起这样的心思。
要是他是皇上,那他便可以将整个天下捧到梅小芒跟前,任凭她挑选。
要是他是皇上,还有人敢像方氏参卫军那样强逼梅小芒么?
想给她最好的。
想保护她。
活17年,从没这样想去对待一人。
恨不能把自己燃烧,为她付出一切。
梅小芒不知殷四郎心中的想法,她说,“啥值不值的的,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想啥,咱一起去挣。”
想啥,咱一起去挣。
他把这话翻来覆去的咀嚼几遍,然后轻轻的恩了声,“好。”
好快,胡老板拿着纸笔跟钱票过来了,梅小芒把秘方说给了他,等胡老板离去,这顿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俩人下楼,找胡老板买了些鲍鱼燕窝等原材料。
没有叫殷四郎记账,梅小芒亲自掏钱。
待出了味极斋的大门,逸仙居的伙计正在门边候着,二人对视眼,跟着伙计去了逸仙居。
又是2000两银到手。
俩人雇了辆车,大买特买,一直到半晌才回大关庄。
到村头时,殷四郎如若上回那样下了大车,梅小芒目送他的影子远去,给赶车夫指着路,回了自家。
家门边,一份大礼正等她。
这一份大礼来自于梅守宝。
梅守宝揪着梅守禄的衣裳,兄弟二人全无形象的滚在地面上互殴,姜宝女跟李常慧两妯娌也全无形象的扭打在一起,口中污言脏话不断,其脏污的程度堪比粪坑。
他们两家的小孩呆呆地站到一边,纹丝不动,明显都傻住了。
梅守礼坐门边的石脑袋上,脸上的褶子更像枯树皮了。
梅小枫手里抓着一把葵花籽,坐小矮凳上依偎着梅守礼,慢腾腾的磕着。
四周还有几个看好戏的乡亲,时不时对着厮打的两对夫妇指指点点。
梅小芒从大车上跳下来,蹙眉说,“这怎回事?”
“小芒,你回来了呀。”梅守礼跟梅小枫见着了她,瞬时像找到主心骨,二人都站起。
梅小芒示意他们坐下,边从大车上向下搬东西一边又问,“究竟怎回事?”
“小芒,你回来了,你快些评一下理!”梅守宝见着她,立刻叫说,“你父亲的腿便是被你三叔给做手脚跌断的,方才他都承认!”
“梅守宝,你放屁!”正在跟姜宝女扭打在一起的李常慧听言,立刻破口大骂,“你个黑心烂肺合该被狗啃的贱货,居然将主意儿打到你亲哥脑袋上了!”
“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轰!”
“合该天打雷轰的是你李常慧跟梅守禄!居然对自己的亲三哥下手,上苍即使是劈也是劈你们!”姜宝女不甘示弱的骂回,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乘着李常慧走神时在她身上狠掐几下。
李常慧疼的尖叫,回过神来,立刻去抓姜宝女的头发,二人又厮打到一起,战况比梅守宝梅守禄两兄弟激烈多了。
一时,梅家小大门边只剩了女人的尖利叫声。
间或夹杂着男人的诅咒声,堪比唱戏。
梅小芒面不改色的把车上的东西一个件的提归家,将车费给赶车夫结了,然后胳膊环胸,瞧戏一般看着跟前这4个衣袍缭乱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