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下唇,这回不划了,而是握紧匕首,冲着土坯砖跟土坯砖当中的缝儿狠狠捅去。
这回她用的是跟方才一样的气力,匕首触碰到缝儿,依然发出了声短促尖利的声响,只是情形比方才好了下,刀尖捅进。
她咬紧牙,把匕首抽出,又捅进。
这回她加大了气力,因此匕首触碰到缝儿时发出更大响声。
外边坐老榆树下跟梅守礼说话的俩护卫对视眼,当中一个站起身看向了梅小芒的房间,“梅小娘子,你还好么?”
这话一说,梅守礼立刻也站起,有一些紧张跟慌张的问,“咋了咋了!”
梅小芒抓着麻绳,脚蹬着火炕壁快速爬上,她坐火炕边,大声说,“没事儿,我碰倒了东西。”
“那小娘子你当心些。”那护卫没有疑心,嘱咐了句之后从新坐下。
梅小芒唉了声,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见仨人又开始说话了,就顺着麻绳下了火炕。
粗粝的草绳磨噌着手心,火烫烫的直疼。
她恍若未觉,下了火炕,蹲下来看着那土坯砖层,她目光中闪过决绝。
把匕首收起,她从随身空间中取了把薄薄的手套,戴上,咬牙,冲着土坯砖当中的缝儿插去。
疼。
非常疼。
疼的她几眼中一下冒出了泪光。
疼的她牙齿一下咬住了口中的肉,血腥膻瞬时充盈整个口腔。
只是效果比方才用匕首要好,声响小,并且一下插进去了半截指长。
这办法她是跟着二次元的一个男神学的,现实证明,男神的办法非常有用。
她苦中作乐的想了下那个男神,然后用左手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个毛巾把子塞入口中,咬着毛巾把子,右手四根手指又狠狠冲着缝儿插去。
这一下落下,手套径直被磨穿,好像钢铁一般硬的土坯砖径直接触到她的四根手指。
这下她疼的泪水哗哗哗的直向下流。
活了两世,没有经历过这样疼时。
目光模糊中,殷四郎的脸却又是那样清晰,她吸气,咬紧了口中的毛巾把子,从随身空间中又取了手套出,戴上,用左手当刀,继续去撬土坯砖的缝儿。
当中的剧疼难以描述,等这块土坯砖松动可以取下时,她十指已然血肉模糊,剧疼令她脑门一抽抽的疼,身上也疼出了身的凉汗。
把沾染着血渍的手套丢回随身空间,她又取了一种干净的出,边哭着一边咬紧毛巾把子,小心谨慎的把那块土坯砖抽出。
土坯砖下,黑乎乎的铁叶子显露出。
她鼻子一酸,泪水流的更凶,只是这回是欣喜。
她这火炕没有白挖,她这手指没有白磨破。
她把土坯砖放到一边,把右手手套摘下,血淋淋的手指触碰到铁叶子。
收一些小玩意儿时,她隔空就可以收取,可大物件她必需的用右手亲自触碰。
她右胳膊的手腕处有个非常淡的水滴状印痕,那便是她的随身空间。
手触碰到铁叶子的瞬时,跟前的铁叶子消失,而她那陡然变大了的随身空间中多了个巨大的铁屋。
正如殷四郎所言,她家屋子底下修建成了个地下苍库,而这用铁叶子裹起来的珍宝藏正是这地下苍库中的物品。
也正因为此,她可以把这珍宝藏连带着铁叶子收到随身空间中。
看着随身空间中那巨大的铁屋子,她吸了下鼻子,泪水流的更凶,马蛋,这炸弹终究安全挖出来了。
终究挖出来了!
她抬起手抹了把泪水,又戴上手套,小心谨慎地拿起土坯砖,想塞回去。
而后她犯难了。
这土坯砖抽出来不容易,塞回去更不容易。
砖头跟砖头当中的那层泥土做成的粘层没有了,因而缝儿变大了,这土坯砖一放上去,险些径直掉下去。
梅小芒看着这砖,在随身空间中用心搜了一会工夫,终究找到一瓶胶水。
这还是她当年对付继母用的,在一回酒会上将继母的褶裙连带着内裤腚全粘在椅上,叫继母狠狠的丢了一回脸。
正因为这一仗打的漂亮,因此她便将这瓶胶水留在了随身空间中,当作胜利的纪念品。
没想到在异时空还有用上时。
她顾不上唏嘘,用胶水把这块土坯砖粘回。
确认这块土坯砖不会掉下,她把胶水收起,将方才挖出来的土从随身空间中一点点取出,慢慢把这火炕填平。
等她将地基层的碎石土填回去时,暗道中,梁烨梁望潘西门以及殷四郎殷黑山一行人出现于了这间巨大的地下苍库当中。
3米厚的土层,中间还隔着坚硬的土坯砖层,梅小芒折腾出的这点动静,他们已然听不到。
地下苍库当中的空气里飘着层尘土,借着火将的光亮,梁烨一边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边端详这地下苍库的情形。
非常大,非常高,宏伟程度赶的上紫禁城的宫殿了。
只是这里边居然是空的!
一亩田大小的随身空间,高10余米,这样大一个地下洞窟,是空的!
这里边除了空气里漂浮着的尘土,毛都没!
不该呀!
依照藏宝路线图上所显示的,前朝皇库的那批珍宝藏就埋在大关庄这儿,但因为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因此他才将潘西门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