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是装病在骗她!等她嫁过来发现真相,以她的脾气,她真的带着陪送嫁妆归家,你奈她何?她上面可是有清河王罩着的,届时她要是找清河王告状说咱们家欺骗她,你觉的清河王会放过咱家么!”
“等分了家,你不过来打扰她,就算她发现真相,可要是在咱们家过的还不错,那她没准就不计较了。”
搬出了梁烨,跳脚的年氏气焰瞬时熄灭了。
她非常想说既然嫁入殷家那生是殷家人死是殷家鬼,可想想梁烨的威势,如果梁烨插手要求和离,乃至还将她处理了,那她就是偷鸡不成蚀将米。
想到这儿,年氏咬牙点头,“成,只需她嫁来,我病立刻好,然后分家!”
有了年氏要分家的话,殷四郎放下心来,他当即去了梅家求婚。
自然,还是提着那支金步摇跟布绢。
梅守礼这时也在家,做戏要做全套,殷四郎放下手里的东西,口吻匀神态都非常沉重,他开口将需要给年氏冲喜的事说了下。
这话讲完,梅小芒还没有说啥,梅守礼率先摆手了,“不可不可以不行。”
梅小芒跟殷四郎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他。
梅守礼搓了下大手,解释说,“四郎,我虽说也蛮中意你,可小芒万万不能以冲喜的名头跟你成婚。万一她嫁过去你娘亲的身体还是没有好呢?那有损她的声誉。”
说实话,这些时间梅守礼也想开了,以前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属殷四郎最优秀,因此他希望梅小芒能跟殷四郎成婚。
但是自打那次绿峰学院的学生来家里吃过饭后,他不这样想了。
那一些学生虽说相貌不如殷四郎,整个人的精气神看着也不如殷四郎,可那一些儒生家里条件好,也没年氏这样猖狂的娘亲。
再者,即使没那一些学生,也有梁烨。
看梁烨平常对梅小芒的平和态度,要是努力一把,说不能梅小芒真的能混个庶妃乃至是嫡妃当当。
因此说,既然梅小芒目前有无限可能,那真不必在殷四郎这根树上吊死。
殷四郎这棵树虽好,架不住他身旁的歪颈子树多,他不想梅小芒嫁过去受委曲。
听完了梅守礼的话,殷四郎想了下,出言说,“守礼叔,这事确实对不住小芒,我可以请我爷当着全村的人面宣布,只需小芒嫁过去,不管我娘亲是生是死,都跟她无关。”
这话一出,梅守礼呆住了,随即大脑快速转动起。
咳,年氏如今病的严重的需要冲喜了,那万一年氏真的死了,那梅小芒便没婆母了。
没婆母……
以后梅小芒可以不必为婆媳问题再烦恼呢!
殷四郎不知道梅守礼心中所想,见梅守礼不出声,就又说,“守礼叔,我娘亲之前确实是对小芒有误解,只是你且安心,等我娘亲身体好了,我殷家立刻分家。”
“我也会全力护住小芒,不会叫她受委曲。”
分家?
梅守礼听言,终究看向了殷四郎。
这话好呀,年氏死了也便死了,要是没有死,那便分家。
这一条确实对梅小芒挺有利。
只是,想起自己分家之后方氏的做事,他略微舒展的眉峰瞬时又锁在一起了,“四郎,你看,分家这方式,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呀,你看我家。”
这话一出,梅小芒跟殷四郎忍不住对视眼。
之前看梅守礼闷不出声的,谁知道心中也有这多想法。
“守礼叔,你且安心,方氏那种状况,我决对不容许在我家上演。”殷四郎神态用心的保证道。
“哦?你可以反抗你娘亲?”梅守礼问。
“能!”殷四郎答的非常坚决。
他是孝敬,但他不会愚孝。
“那你先回去,叫我跟小芒想想。”梅守礼挥手撵人。
不怪梅守礼这样犹疑,主要就是上回年氏气汹汹的登门留给他太多的阴影。
他的小芒不愁嫁。
殷四郎听言,从矮凳上站起身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到梅守礼跟前,真情实意的开口说,“我娘亲身体等不得,还请守礼叔早下决断。我殷四郎是真心实意想求娶小芒,我赌誓我定会爱她护她,不叫她受任何委曲。”
“要是我做不到这点,我甘愿受守礼叔惩罚。”
“哎?你这小孩,快起来!”想不到殷四郎会下跪,梅守礼一惊,忙伸出胳膊搀抚他。
“这一跪是该的,请求守礼叔安心的把小芒托付于我。”殷四郎又说。
“唉,你叫我跟小芒再想想,今天晚上给你答复。”想起殷四郎这几月来的种种帮助,梅守礼心中的天平冲着殷四郎稍微倾斜了点。
梅小芒眨着桃花眼在一边注目着殷四郎,也开口说,“你起来,今天晚上再过来。”
真是的,演戏罢了嘛,真入戏!
得了梅小芒一个嗔怪的目光,殷四郎深深地看了她眼,然后站起身来。
“那我等晚间再来。”讲完这话,他告辞离去。
等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梅守礼叹气,“唉呦这都啥事,好端端的小伙儿,怎有那样一个亲娘呢!”
登门要饭,指责梅小芒攀附上其它贵人。
那天在村头两手插腰跟方氏对着吵的样子,活脱脱便是第二个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