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站门边,小脸上神态安静。
可非常显然,她心中是窃喜的。
果真,年氏作了大死。
编排她与其它男人的谣言,那样殷元康也不会这样打,可居然编排梁烨跟她的谣言。
那这便严重了。
人梁烨是大楚的天潢贵胄,自身闪动着金光的尊贵王爷,这样往他身上泼脏水,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梁烨如今整日笑嘻嘻的,瞧着性子非常好,但她却是一直没有忘初见梁烨时的情形。
那会的梁烨高冷又自带皇家气场,如果不是辜博士开口打圆场,那没准她无奈之下真的去清河王府当女厨了。
不可以因为他如今的面善就忽视他的身份呢。
殷元康爆打年氏,无一人向前去劝。
一通耳刮子把年氏抽成了猪头,唇角带血,完全看不出原本样子,然后殷元康仍觉的不解恨,他又提起木棍,狠狠地抽在年氏身上。
年氏最后被打的晕去。
殷元康丢了棍子,坐地面上呼呼呼吸,这样子动手打人也蛮累的。
殷四郎见状,把手里的钱票往他跟前递,“爹爹,这钱票你收着,我方才的话,不变。”
这话一出,殷元康登时从地面上跳起,“死小子!那话可是你娘亲说的,关我啥事!”
“我看你便是找借口分家!”
想到这可能,殷元康忍不住抬腿,冲着殷四郎身上踢去,“不孝,该打!”
梅小芒见状,赶快小跑着过去阻挡,“爹爹,你这是做啥?有话好好说。”
她几步跑到殷四郎跟前,拉着他往一边躲,避过了殷元康踢过来的第二脚。
殷元康气呼呼地看向她,“小芒丫头,你说,这分家的事是不是你撺掇的?”
梅小芒听言,不禁睁大了几眼,“爹爹,当时成婚前讲好的,等娘亲的病好就分家,这可不是我撺掇,这是你跟爷当时去我家求婚时许的诺。”
殷元康也气糊涂,听见梅小芒这话,神态有一些窘迫,“虽说是这般说了,可不是再停几天等摆摊儿熟悉了再说么?”
“是呀,可今天晚上娘亲胡说,惹恼了四郎。再者,娘亲不是想钱么?如今这钱给了她,她该满意了。”
“她是她,我是我。”殷元康想拖延一阵子。
不说其它,就说梅小芒的厨艺,只这点他便不想分家。
他如今正处在人生的茫然阶段,干啥都提不起劲儿,如今就喜欢梅小芒的厨艺。
真的分家了由年氏赵婉侯淑芳煮饭,他会吃不下而忍不住将那一些饭食喂猪。
“今天晚上的话不是你说的,当时求婚时的话是你说的。”殷黑山开口了,“那时小芒丫头不想嫁,可为给你媳妇冲喜,她愣是嫁了。”
“她有情有义,那咱也该言而有信,啥都不要说了,明日就分家!”
“爹爹,便这蠢婆娘这半死不活的样,怎样分家?”殷元康忍不住叫嚷,说着还拿脚踢了年氏下。
“抬到驴车上分!”殷黑山讥诮,“少说废话,明日就分家!”
殷元康见殷黑山打定主意儿了,也不禁哼了声,瞅了瞅殷四郎手里的钱票,他走过去接过,“死小子。”
骂的同时还不忘冲着殷四郎身上拍两巴掌。
殷黑山把这幕看在眼中,寒声说,“这钱票你拿着预备做啥?”
“随意花呗。”殷元康随便道。
“记住,这是未来一年内的孝敬钱,这钱花完,四郎跟小芒可是1厘钱都不会掏的。”
“不掏就不掏,还可以饿死我不成?”殷元康不耐烦的把钱票揣进自己怀中,冲着门边走去。
殷黑山见状,犹疑了一会儿,没有出声。
殷元康并没啥花钱的爱好,并且这是殷四郎梅小芒二人给殷元康跟年氏的,他没管着的理由。
拉倒,以后多注意些。
想到此,他正想开口,一直发呆没有出声的殷三郎忍不住叫起,“啥分家呀?爷,当时你跟父亲去梅家求婚,还说了分家的事呀?”
等年氏病好就分家这一条殷三郎侯淑芳二人并不知道,此刻听见这话,殷三郎忍不住慌了。
现在他跟侯淑芳就掌握了黄豆芽儿跟米糖的秘方,但这两种秘方所挣的钱并不足以叫他跟侯淑芳填饱肚儿,更况且黄豆芽儿非常有可能归年氏管,他跟侯淑芳便有个米糖的秘方。
种地不会,这要是真的分家了,那可咋办呢!
殷黑山看向他,凉凉说,“不用担忧,除了四郎跟小芒,其它人都搬到新宅去,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过。”
“呀?”殷三郎傻眼了。
这样的分家呀?
“放心睡觉吧你。”殷黑山哼了声,见殷大郎跟赵婉站到自己屋门边,又说,“都睡,明日一大早便分家。”
“那娘亲呢?”殷三郎忍不住看向灶屋门边躺着的年氏。
“谁也都不用管她,生死由命。”提到年氏,殷黑山声音更冷,“还有,今天晚上年氏嚼舌根的话谁敢说出,那年氏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