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开口,“正因为是亲爹爹,因此你父亲拿你没办法,也不会真正的跟你生气。可那是你公公,是需要客气对待的人。”
“我不尊敬,他也拿我没办法。”梅小芒说着目光看向了门边,这时殷四郎已然将殷元康拉出院了,她只来的及看见一个衣袂。
她面无神情地拿起筷,继续吃饭。
“哪可以是这态度呢!”沈芙蓉急的脸都红。
梅小芒今天这作派,也太不孝了!要是殷元康去村庄中宣扬,那她的声誉可就坏掉了。
“我这态度怎样了?”梅小芒看向她,唇角弯起一个小弧度,小脸蛋上带着讽刺,“看清了,我这是在给你们示范怎样对付那一些不讲理的长辈儿,你跟父亲都用心学着点。”
“你!”沈芙蓉也被气的没有话了。
梅小芒慢腾腾的夹了块黄瓜,“怕啥,殷家不敢闹。”
更不要提断绝亲缘关系了。
一是殷四郎决对不答应。
二是殷家舍不得她这能挣钱的儿媳妇儿。
随随意就拿出1600两的儿媳妇儿,寻遍大楚,可以找出几个?
呵。
且说殷四郎,他拉着殷元康出了梅家,殷元康张牙舞爪的对他拳打脚踹,口中还恶狠狠的骂说,“我看你改姓梅的了!我被梅小芒那般挤兑,你连屁都不敢放!”
“白养你这样大,才成婚几天便被她将魂儿勾走!”
“这亲是你跟娘亲非要去求娶的,我一开始不乐意娶的。”殷四郎淡淡的道。
这话一出,殷元康心里的怒气登时又上了个台阶。
“即使是我去求娶的,她作为一个儿媳妇儿,也不可以这般跟我讲话!”
“她心情不好。”
要是放以前,便殷元康之前的言语,那梅小芒肯定跟和气气的应对。
但这几日梅小芒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气,这时殷元康撞上来,她自然开怼了。
“她心情不好她就可以和老子呛声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心情不好和你爷呛声了?”回想起梅小芒的话,殷元康心中的怒气又增了三分,“何止是呛声!她是针锋相对,我每一句话都被她给呛回来了!”
“爹爹,你不听爷的话跟爷呛声时还少么?”殷四郎反问。
“你个小兔崽子!”殷元康登时跳脚,“你越发的没法无天了呀!”
殷四郎仰头望天,“是你跟娘亲当时非要我娶她的。”
这态度叫殷元康气的发顶要冒烟了,想去抽殷四郎,殷四郎的身手比兔子快多了,他碰不着他一根手指头。
到最终,他只可以恨恨的说,“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儿就敢目无尊长,你好端端的晾晾她!”
“那不成。”殷四郎想也不想的否决了。
“你这逆子!”殷元康气,抬起手就冲着殷四郎的脸颊打去。
他打年氏打习惯了,这种招式随手就来。
可殷四郎不是年氏,眼看着殷元康的巴掌要落下来,他向后稍微一退,立刻脱离了殷元康的钳制。
殷元康这一掌气力极大,这会抽空,险些闪动着肩头。
“嘶!”殷元康捂着肩头直抽气,殷四郎站几步开外,开口说,“爹爹,你回去吧。”
呆在这儿也讨不得啥好,大热天的,再气出事就不好了。
瞧瞧殷元康气的这眼红颈子粗的样子,他都替他累。
这话一出,殷元康忍不住又跳脚,“出了这样的事你叫老子回去!”
殷四郎垂下了眼睛,“那父亲想怎样?”
“和老子滚!等她哭着过来求你!”
殷四郎“……”
这一生都别想看见梅小芒这样子。
他开口说,“那我代替小芒向你认错了。”
“你放屁!老子如今便要她滚过来跪下叩头认错!”殷元康哽着颈子叫道。
他说一句梅小芒反驳一句,并且句句都噎人句句都带着挤兑,活了半生除了殷黑山还从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
梅小芒一个晚辈儿敢这样子,这事没有完!
“爹爹,你可不可以说句实际可行的?”殷四郎无奈道。
还是那句,这一生都别想看见梅小芒这样子。
“你给我住口!”殷元康又搓了下险些被闪到的肩头,“给我滚归家去!”
“成成成,我归家念书了,眼看乡闱便要到,咱家可不可以改变这贫寒的命运,全看我了,爹爹,我的亲爹爹,这种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丢下这句话,殷四郎回身便走。
自然,他回的是殷家老宅,不是梅家。
殷元康听言愣了愣,他将乡闱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殷四郎这干脆利索的身影,他跺了下脚,只觉的心口更憋闷了。
这事的发展走向怎样跟他预想中的一点都不同?
之前跟殷四郎说了佛跳墙的事,结果这几日都没有回应,今天晌午他着实忍不住因此就跑到老宅那里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