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梅小芒,她抹了把泪,不多想了。
如果不是梅小芒想出了那一系列的秘方,那这会梅小芒会在哪里,她不敢想。
拉倒,既然状况已然这样子,那她就接受着。
她身体不好的好好调养,有人帮着干家务活也蛮好。
傍晚,干活的人来结算工薪,沈芙蓉本能的躲到屋中,梅小芒也没有拦着她,慢慢来,急不得。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梅小芒殷四郎二人一直住在梅家,这天晌午,沈芙蓉做好了午餐,一家人围着餐桌吃午餐。
这一些天殷四郎有空会教梅小枫认字,餐桌上就在讨论这事,说起念书,这是个积极向上的事,因而几人脸上都带着笑,正说笑间,大门被拍响了,“四郎,小芒!”
中气十足的男声,是殷元康。
殷四郎听见声音,赶快站起,他大踏步的冲着门边走去,一枚心提起,殷元康这会过来是要做啥……
大门打开,殷元康伸着脑袋往院中看,发觉一帮人在围着餐桌,当即就笑了,“守礼,你这可不地道呀,四郎这下成入赘了的。”
殷元康这话是笑着说的,梅守礼可不敢真的当笑话听,赶快说,“不是,芙蓉身体不好,因此小芒就留下来照料她几天。”
“呦,亲家外出做工回来了呀。”看到沈芙蓉,殷元康打招呼。
沈芙蓉有一些局促的一笑,没有开口。
殷元康抬腿冲着院中走,“刚好吃饭,那坐下一块吃吧。”
“一块吃。”梅守礼忙站起身,进灶房拿筷。
殷元康坐下,尝了口菜色,随即蹙眉,这味儿不对呀,“这是谁做的?”
“芙蓉做的,怎样了?”梅守礼开口。
“呦,小芒丫头便是不同,回母家还是亲家母煮饭呀?”殷元康看向了梅小芒,虽然是在笑,可那个呦怎样听都带着讽刺的意思。
梅小芒听言,小脸蛋上露出一个淡笑来,“到底我身价在这这儿摆着,哪可以日日围着灶房转悠。”
“身价再高,在长辈儿跟前,那也是小辈儿。”想不到梅小芒居然不软不硬的回了句,殷元康收起了脸上的笑。
“虽然是小辈儿,但我娘亲舍不得使唤我呀。”
听见梅小芒这话,殷元康一张脸板起来了,“小芒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亲家母将你当宝,你就真的当起了金枝玉叶十指不染阳春水呀?”
“我娘亲疼我,我自然心安理的的受着。”梅小芒继续笑。
殷元康听言,深深地看了她眼,“但你如今不是小娘子了,你如今为人媳,你不止有你亲爹亲妈要孝敬。”
“我没有说不孝呀?前些天不是才给了父亲1600两银么?父亲可以去方圆村庄打听打听,瞧哪个做儿媳妇儿的会给自己公婆1600两银。”
拿孝道来压人,这会梅小芒还真不惧怕了。
之前她容忍殷家的索取,一方面是看在殷四郎的脸上,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这儿的大环境所迫。
隆庆帝跟太皇都主张以孝治国,之前隆庆帝站她这边支持断绝亲缘关系是由于方氏太出格。
可殷家人的行为能跟方氏这种山匪比么?
婆家问嫁进来的儿媳妇儿要点陪送嫁妆啥的,这事说出去不好听,但也不是没。
因此说要是她一点不给就反怼回去,她怕此举会惹恼太皇跟隆庆帝。
大环境这样,入乡要随俗,她只可以给,好像对方氏那般,将自己摆在一个被伤害的位置上,这样子以后再起冲突,太皇跟隆庆帝决对会站到她这边。
如今她给了,她已然处在一个被殷家无限索取的受害小媳妇的位置上。
因此她可以爽快快的开怼了。
并且,有年氏装病骗婚这事摆着,只需殷元康年氏敢去闹,那她就敢扯出。
还有年氏编排她跟梁烨不清不楚的话,这事要是梁烨知道了,那决对饶不了年氏。
哪个做儿媳妇儿的会给自己公婆1600两银,这话入耳,殷元康忍不住深吸气。
“小辈儿孝敬长辈儿,这事居然成了攀比的手腕么?”他道。
梅小芒听言一笑,没有开口。
这话对她而言不疼不痒,她一点反驳的欲望都没。
殷元康见此,只觉的梅小芒这笑好像带了白藜,长满了刺。
难不成真的的胡搅蛮缠才可以达到目的?
这是下策,轻易不能使用。
想了下,殷元康又说,“小芒丫头,亲家母既然身体好了,你跟四郎是不是该回去住了?”
“我连住在哪里的自由都没么?”梅小芒反问的很是径直。
这话有一些噎人,殷元康呆了呆,放下手里的筷,想着跟梅小芒讲理,“你跟四郎成婚是嫁,他是娶。如今你们这情形,成他入赘了,这跟当时求婚时说的可不相符。”
“噢,是么。”梅小芒的神态冷漠,“都在一个村住着,究竟是不是入赘乡亲里心中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