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我殷家之前被太皇没有收了财产,这会四郎如果一直住在你们家,那在大伙的眼中,他真成入赘了。”
“那我明日给过来干活的人说,跟他说们四郎不是入赘。”
殷元康“……”
他长长的吸气,努力压抑着怒气,“这会叫我殷家脸上非常不好看的。”
“之前娘亲刻意谎报黄豆芽儿的产量,不是已然叫家里脸不好看了么?我居然不知道,原来家里人这样在意这一张脸呀?”梅小芒眨巴着一对桃花眼,无惧无退的跟殷元康对视。
这一些天她心情一直不好,真说出了啥不能解决的大事,那倒没。
但这般各种小事堆积在一块的感觉也同样叫她焦燥。
这会殷元康跟年氏一样,登门讨饭,来的刚好,心中这股焦燥终究可以再度发泄了。
梅小芒这话一出,殷元康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和,他拍了下桌,脸铁青,大声的呵斥说,“你一个孙媳妇,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事已然办出,却不叫人说。”梅小芒神态依然冷漠。
“子不言长辈儿之过,这道理你不懂么!”殷元康又喝问。
“不懂,我不认字。”
“我看你便是刻意的!”看梅小芒这样子,殷元康心中的火苗瞬时转为熊熊大火。
“我实话实说,怎就成刻意的了?要不咱叫爷来评一下理?亦或叫乡亲们来评一下理?”梅小芒脸上的冷漠一点都没有少。
殷元康这样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她一贯觉的自己的本事有多大,那声音就可以有多大。
可殷元康只是仗着长辈儿的身份就这般大声呵斥,啧。
“爷跟乡亲们分量不够,叫他们评理父亲你肯定不服气,我看干脆叫清河王评理好了,他是皇家人,最是公平公正了。”
“并且他近来在奉皇命修缮《大楚律》,我的向他求教,瞧瞧《大楚律》哪一条规定了,成婚之后不准回母家住。”
殷元康“……”
搬出梁烨,这分量确实够重。
骗婚,年氏又瞎编排,这两项罪名要是捅到梁烨跟前,那殷家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脸由铁青转黑了。
可恶,太可恶了!
他作为长辈儿,居然奈何不了梅小芒这当儿媳妇儿的!
“爹爹,有话好好说。”眼看殷元康气的发顶恨不能冒烟了,殷四郎赶快站起打圆场。
只是他这开口,殷元康立刻将怒气转向他了,“你是怎样当男人的?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家里倾家荡产地给你娶媳妇,你便是叫你媳妇这样和我呛声的!”
这话对殷四郎来说便有一些冤枉了,因而梅小芒径直说,“倾家荡产?家里的财产不是早被没有收了么,四郎娶我用的是他的体几钱。”
她不出声还好,她这一出声,完全便是火上浇油。
殷元康瞬时更怒了,他狠狠地看了梅小芒眼,“目无尊长,没法无天!”
梅小芒神态依然冷漠,“噢。”
跟人说话时对方打出啥字会叫人特不要想生气?
呵呵。
噢。
这实在是终止说话的两大神器。
特别是如今吵架时,殷元康气的脸红颈子粗发顶冒烟,结果梅小芒依然是冷漠的噢。
殷元康跺了下脚,看向了殷四郎,他噌地站起身来,几步绕过小桌,抓住了殷四郎的衣襟,“你给我滚过来!”
殷元康动作异常粗爆,殷四郎不得不站起身来,“爹爹,有话好好说。”
“你媳妇寻常便是这般跟你好好讲话的!废物!连自己的婆娘都管教不好!”殷元康伸出手去抓殷四郎的衣襟,“既然你管不住,那归家我教教你究竟该怎样管!”
殷四郎身体一闪,躲过了他的手,然后胳膊放在他的肩头上,强行拉着他往门边走,“爹爹,你出。”
殷元康瞬时大叫,“你个逆子,你要干什么!”
梅守礼跟沈芙蓉见此也慌了,二人几近同时站起身来想去拦,梅小芒寒声说,“坐下!”
“小芒,你……”梅守礼急急的开口,“那可是你公爹,你怎可以这般跟他说话呢?”
“我怎样说话了?我跟你说话时不便是这调调?”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看着他,“我对亲父亲都这样子,他一个公爹还有特权不成?”
“你!”
梅守礼被噎的说不出话。
这话叫他怎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