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敢不讲律法,那梁望决对会揪住这事大做文章。
这事必需依照《大楚律》处理!
参卫军跟着史县长去县府后堂了,其余人等可以散了。
梅小芒殷四郎李风娘仨人一字未言,回身便往门外走。
梅守谨死死地看着他们仨的影子,目光怨毒。
他这一张脸,是要留着娶贵女。
但如今被毁了!
这口气他怎可以吞下!
定要报复!
梅守谨目光中的恨意太强烈,几近要凝为实质,梅小芒挑了下眉,她跳上了大车,开口说,“四郎,回镇子上之后你骑马快速回庄子那里拿点地瓜大豆粟米,然后给清河王写信,我刚好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想跟他说。”
殷四郎恩了声,甩了甩皮鞭,驴车动起。
梅守谨站大堂上面,把梅小芒这话听在耳中,不禁把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直响。
之前梅小芒没有少拿《大楚律》做文章,事事要依照《大楚律》来,这回伤人在先,居然还搬出清河王来压他。
清河王又怎样?
能厉害过《大楚律》?
今日的事儿,必需依照《大楚律》处理!
否则他亲自去京师告御状!
“你的不成熟的建议是啥?”待回到绿峰镇后,叫李风娘继续照料沈芙蓉,殷四郎临行前,出言寻问梅小芒。
梅小芒一笑,开口说,“梅守谨这回好了后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是留疤了,那脸上带着一条狰狞疤痕的人,这样的人做官,多影响大楚的脸。”
“天下儒生多了去了,不差他这一个?”
“将这一条写在《大楚律》当中,彻底断绝梅守谨的路。”
“呃……那这般对其它无意中伤了脸的人不公平……”殷四郎有一些迟疑。
“以后再去掉就好了,这条专门卡梅守谨。再者,我怀疑梅守谨这两次的考试有问题,哼,会试前他天天办宴结交其它儒生,还常常去拜访州城的诸位大人,忙忙活碌和个花蝴蝶一样的。”
“就这样的备考状态,居然能打败全州城的秀才郎取的第二名,他梅守谨又不是啥神童天才,这当中到底有鬼!”
梅守谨这人,一心寻思的都是怎样向上爬,碰到身份比他尊贵的人,他都是接近谄媚。
可今日对上史县长,他却是全没谄媚,乃至有三分正面杠的意味。
腰杆子挺的这样直,这是对他自个的前途非常有信心呀。
有信心的要不将史县长安心上了。
小小进士,不将县官放到眼中,这是说他以后的路都已然被铺好?
在御前考试这种变数极大的关卡还没有通过时就一种这态度,有蹊跷。
即使是没有,叫梁烨查一查也没有啥吧?
到底梅守谨的表现,太反常!
“这般没凭没据,还是不要说了?梅守谨后边站着的可是胶王,稍有不慎,别叫他们给扣上一顶诬蔑王爷的帽儿。”殷四郎有一些担心。
“安心啦,我没有那样傻,我只旁敲侧击,梁烨够聪明,他会明白的。”梅小芒挑了下眉,小脸蛋上带着的意的神态。
方氏跟梅守谨总是给她找麻烦,这回她也要狠狠的找一找梅守谨的麻烦!
想到此,她拍了下殷四郎的肩头,夸说,“小伙砸,你今日那一脚干的漂亮!”
居然无意中叫梅守谨毁了容,真是棒呆。
殷四郎看着她带笑的小脸,不禁也跟着弯起了唇角,“那你斟酌一下语句,我回来后立刻给清河王写信。”
“去吧。”梅小芒挥了下小手儿。
想起方才方氏被扎的躺地面上不能动的情形,她哎呀呀了几声。
咋办?
好想再去方氏那个小破院一回,她想亲眼看一看这种伤口究竟是咋样的。
这等神技,错过这一回下回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
不得不说,扎针,这确实是神技。
缝衣针刺入身子,会冒血珠,可也不会一直流,可扎的多,那背上就行了马蜂窝,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珠子,血珠连成片,沾染到衣裳上,瞧着很有一些触目惊心。
方氏趴在医堂的床上,惨叫,一个女郎中正在扒她身上的衣裳。
梅蒜儿有气无力的坐一边,瞧了眼方氏背上那可怖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阵恶心,全身起了层的鸡皮疙瘩。
她搓了下胳膊,强忍走开的冲动,只转移目光。
方氏整个背上跟腚上都是殷红的血跟针眼,女郎中只可以一点点清洗,然后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