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来了!”梅蒜儿忙应了声,好快,大门开了,“爹爹,你咋来了?”
梅正国看了眼梅蒜儿,沉着脸说,“闹出这样大的事儿,我自然要过来看一看。”
“大事?啥大事?”梅蒜儿问。
“你说啥大事?装啥糊涂!”梅正国呵斥了句,“你母亲跟你哥呢!”
“哥在兵营,娘在床上躺着。”梅蒜儿撇了下嘴,侧开身体,叫梅正国进门。
梅正国听言,抬腿径直往屋子中走。
屋子中,方氏在床上趴着,她背上的针眼还没有好,见梅正国进来,她胳膊撑着身体,转头去看他,“你咋来了?”
口吻带欣喜。
梅正国上上下下端详着她,见她脸色莹润,板着脸说,“你不要住在这儿了,跟着我回去。”
“呀?”方氏先是呆了下,随即更开心了,“你乐意叫我回去?”
讲完,不等梅正国回答,忙摇头说,“不不不,不回去,小五子如今考上进士了,前程无量,家里那一些地卖了,你也搬来县里住吧!”
“咱一家四口团圆的在县里过日子,等明年小五子去京师考……”
梅正国乘着脸打断方氏的喋喋不休,“你和我回去,今后,敢踏出家门一步,我打断你腿!”
对梅守礼一家人,梅正国是非常愧疚的。
前些时间,他不再管方氏跟梅守谨,只一心扑到地中,无休止的干活,期盼能用干活麻痹心中的愧疚。
事实跟他说,这样子装鸵鸟没有用。
他想的不该是怎样惩罚自个,他想的该是怎样管住方氏不叫她再蹦跶。
因为早些年方氏撑起了这家,面对方氏时他总觉的腰杆挺不直。
可如今方氏蹦跶的要上天,这要是再装鸵鸟,只会继续叫梅守礼一家过的不安生。
不可以这样子,他必需强悍起来。
想到此,他直接来到床边,伸出手拉着方氏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拖下,“跟着我回去!”
方氏措不及防,口中瞬时发出惊呼声,“老头子,你干什么呢!”
“将你关起!”梅正国拉着方氏向外走。
梅蒜儿这时进屋,瞧到这幕,赶快向前伸开胳膊阻拦梅正国的步伐,“爹爹,你干什么呢!娘身上有伤!”
“你干什么!”方氏也死命拼力挣扎。
“将你关起来,免的你再做恶!”梅正国一手拽着方氏,一手去推梅蒜儿。
梅蒜儿被他一把推开,他拉着方氏出了屋子门。
方氏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剧烈拼力挣扎,“你放手!”
梅蒜儿也急急出屋,向前去拦梅正国,在县里住着多好,干什么非要回村中!
梅蒜儿跟方氏的叫声同时传来,院中瞬时热闹起。
只是梅正国是男人,气力大,方氏跟梅蒜儿加一块也拦不住他,眼看着方氏要被拖上驴车,一道带着恼火的男声传来,“爹爹,你做啥!”
梅守谨从兵营里回来了。
看到梅守谨,梅正国讥诮,不搭理,把从家里捎的草绳抽出,想去绑方氏。
梅守谨见此,脸色一沉,跑了几步向前来,阻挡梅正国的动作,“爹爹,现在朝堂之上可是要搞辩论,你将娘绑回去压根无用!”
胜了,那受罚的是梅小芒跟殷四郎。
输了,那受罚的是方氏。
因此说梅正国如今绑方氏,全无意义。
该等结果出来了再说打算。
“不管有没用,总而言之不能放任她继续在外边蹦跶!”梅正国沉着脸道。
他自然也想这结果,要是梅守谨这方输掉,那方氏跑不掉要受惩,这刚好,届时他亲自将方氏送到牢房。
可如果梅守谨这一方胜利,那方氏说不定要怎样蹦跶。
因此说,他要把方氏绑回。
“爹爹,我是你儿子,你不帮我去帮梅小芒!”看梅正国下定了决心,梅守谨不禁有一些气,他指了下自个脸上依然包扎的白布,“爹爹,你看见没有?这是殷四郎留下的,这是要毁了我!”
“那是你自找!”梅正国一眼都没看他,手脚并用继续去绑方氏。
“爹爹,你这是铁心不认我这儿子了?”梅守谨寒声问。
“不认,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咱今后就断绝父子关系,你在外边随意闯随意折腾,以后不得踏入梅家一步!”
梅守谨的野心梅正国是管不住,他可以管住的只有方氏。
这儿子陌生的叫他难以置信,既然又陌生又管不住,因此干脆就不认了吧!
梅守谨听言,一对眼睁的老大,只是好快他又咬紧牙,两手握拳,脸上带着忿懑的神态。
为啥不理解他?
他想向上爬有啥错?
就家里那条件,除了敲诈梅守礼一家以外,他又有啥办法?
他从没有想过要失言的,只需他爬上去了,那他决对会拉扯几个兄弟!
但是是梅小芒先断了他的60厘钱的供应,是梅小芒先毁了当年约定!
是梅小芒忽然翻脸将他当作敌人,又跟殷四郎一道将他的脸跟尊严丢到地面上狠踩!
是梅小芒先过分的,将他撵出了绿峰学院撵出了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