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四郎无奈,抿了下唇,抬起手敲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下殷三郎安静了。
不拼力挣扎不闹了。
殷四郎看着殷三郎红的好像猴腚一样的脸,长长的叹气,他扛着殷三郎回身回了仓房这里。
梅小芒又坐回到椅子上,见着他进来,开口说,“别,扛回去,你告诉侯淑芳,想保住她肚儿中的小孩,便过来跪下来求我。”
侯淑芳想用肚儿中的小孩来逼着她给她煮饭,呵,想的美。
她这人,一旦将对方划出自个的地界了,那对方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再管了。
如今之所以给侯淑芳一条道,这是看在了殷四郎的面上。
并且还反把了侯淑芳一军,不是担忧肚儿中的小孩么?
好呀,过来跪地赔不是认错求她呀。
殷四郎听言,无奈说,“实际上你可以委婉一点的。”
“不想委婉,他这种榆木脑袋,委婉有用么?应该上重锤敲。”
“但他如今……”
“左右我意见已然给他了,接不接受全看他了,要是他肯定要夫妇情深不离不弃,那我也不会说什么。”梅小芒神态冷漠。
她方才言语虽不好听,可也是真心在给殷三郎建议。
侯淑芳这种女人,还是快刀斩乱麻,否则要被拖累一生。
这建议,也是看在殷四郎的面上给的,到底这是殷四郎的亲哥。
殷四郎听言,叹气,“成,那我送他回去。”
“可不要待太久。”梅小芒嘱咐了句。
“我知道。”殷四郎应了声,扛着殷三郎又出去了。
梅小枫坐一边,把这幕看在眼中,小手儿握成了拳,气鼓鼓的说,“姐,我要跟着哥哥学练武!”
“这可以有。”梅小芒捏了下他的胖脸蛋。
文武,可以双全的话最好。
着实只可以选一样,那她肯定叫梅小枫选工夫。
看看,有工夫便是好呀。
“明日就跟着你哥哥练吧。”梅小芒又说。
“还要买一窝小猪崽子!”梅小枫又说。
“为啥?”梅小芒有三分好奇。
“养肥,当着殷三哥的面全杀了,吓唬他!”
杀猪,这一过程有一些血腥。
梅小枫这会依然怕那个场面,因此他想用这场面吓一吓殷三郎。
梅小芒顺着梅小枫的话将那个场景想了下,濮嗤笑出声来,“好。”
杀猪的话,都是拿着刀往猪颈子那儿捅,这样的话能接猪血,猪血也是美味。
就是这场景就血腥,白刀进去,母猪叫声凄厉,然后红刀出,血立刻从伤口处流出,视觉冲击非常大。
这场景要是配上她方才那番话……该可以吓唬住殷三郎吧?
且说殷四郎,他边赶着驴车边牵着马,将殷三郎送回了新宅。
殷黑山上山了,薄氏串门了,殷元康年氏去镇子上了,赵婉在院中带小孩,殷大郎不见踪影。
侯淑芳在自个屋子坐着,她正拿着针黹预备给肚儿中还没有出的小孩做小衣裳。
小孩的衣裳该绵软一点,可如果想绵软,那不能用粗布。
但是她没有钱买缎布。
正寻思着要不等殷黑山回来了问他要钱,殷四郎扛着殷三郎进来了。
“二嫂子,小芒说了,要是你真的为肚儿中的小孩着想,那便去庄子那里给她跪下来赔不是。”
将殷三郎放床上,殷四郎干脆利索的回身。
侯淑芳听言,呆了下,见殷四郎要走,赶快站起身来,“你等等!”
殷四郎步伐没有停,往门边走,“小芒说了不好听的话,刺激到三哥了,他非要对小芒动手,我便将他给打晕了。”
话音落时,他已然出了屋子。
见赵婉坐着,叫了声大嫂子,然后立刻出了大门,骑上马便走。
等侯淑芳追出来时,只听见了哒哒远去的马蹄声。
赵婉坐院中,把方才殷四郎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心中想笑。
可也有一些瘆的慌。
梅小芒此人,果然是铁血心肠冷酷无情,居然要真的逼着侯淑芳下跪……
幸好她之前没有径直的罪过她。
侯淑芳看到赵婉,翻了白眼儿,回身回了自个屋子。
瞠着床上的殷三郎,她有一些气闷地拿起剪刀剪针黹篓中的粗布,这叫啥事呀!
殷三郎并没晕太久,好快便醒过。
而后夫妇两个凑一块嘀咕。
不可以忍呀,殷三郎亲自下跪,结果梅小芒用养在猪棚中的猪来怼他们夫妇两个。
乃至要叫她亲自跑过去跪下认错。
全都将她压箱底的首饰给抢了,将她母家给砸了,这还不够呀?
忿忿的二人憋着气,等晌午殷黑山回来了,立刻将殷黑山拉进了屋子告状。
殷黑山听了殷三郎复述的梅小芒原话,蹙了蹙眉,这话虽不中听,准确而言,是很不中听。
但也是实话。
连自个能吃啥都决定不了,这夫妇两个过的太窝囊。
“砸了你母家?你母家的屋子还是用我殷家的钱盖的,四郎是殷家最出息的人,他砸的好。”殷黑山斜了侯淑芳眼,寒声说,“想你肚儿中的小孩,自个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