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然给你指出,想不想你肚儿中的小孩,你自个儿决定。”
殷黑山这话出,侯淑芳气的当即使红了眼眶。
凭啥呀?
分明是梅小芒冷酷无情蛇蝎心肠,怎样如今都帮着梅小芒讲话?
并且梅小芒撺掇着殷三郎休了她!
这仇结大发了!
“淑芳,别气,左右地瓜干挺多,你先吃地瓜干。”殷三郎忙宽慰她。
侯淑芳听言,恼火地看了他眼,“没有用,窝囊!”
她有身孕了,饭量增大,想吃的东西也多,当时赵婉有身孕时,年氏可是天天煮老鸡汤鱼汤给补身体。
轮到她了,便只可以啃地瓜干!
凭啥呀!
殷三郎被侯淑芳怒骂,心中难受,可看侯淑芳扑簌簌落泪的样子,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了,“我这也没办法,我都下跪了。”
“下跪没有用你不会一头撞死呀!为你母亲子子连一口吃的都讨不来,你忘了大嫂子有身孕时是什么待遇么!”侯淑芳越想越气,不仅骂还动手打起。
一耳刮子一耳刮子还蛮疼,殷三郎想躲,可看侯淑芳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又哄说,“行行行,我如今便去,我一头撞死在四郎家里!”
“那还不快去!”侯淑芳推着他往门边走。
梅小芒没有良心,可殷四郎还是有一扔扔的亲情在的,要是殷三郎真的以死相逼,那梅小芒总该会退让吧?
梅小芒没退让。
梅小芒知道,凡是用死来要挟旁人的,除真地走投无路的,剩余的实际上都不想死。
殷三郎是个啥货色她清楚,平常干点农活都累的叫苦的人,怎会去撞墙。
即使是撞,那也是做做模样。
像沈芙蓉那般才是真要死呢。
殷三郎这样的纯粹是在吓人。
因而她胳膊环胸,唇角带着一缕讽刺的笑,瞧戏似地看着殷三郎,“你撞,撞死了我通知侯淑芳过来给你收尸。”
“只是侯淑芳都舍的你撞死了,那你真的死了后,她肯定拍拍肚儿改嫁。她一个20岁出头的小妇女,为你守一生?你作梦吧。”
“届时她去侍候其它男人,她肚儿中的小孩也叫其它男人爹爹,只需你想看见那样的情景,你尽管撞。”
殷三郎“……”
好容易鼓起来的,装模作样撞一下的勇气犹如气球一样,嘣的一下暴炸了。
他看着梅小芒,前所未有的疲累一下笼盖了他。
真的,比在地中种一天地瓜累多了。
种地瓜只是身体累,跟梅小芒斗,身心一块累。
但他都这样累了,梅小芒还一种看猴戏的样子看着他。
殷四郎站一边,轻轻蹙着眉,不发一言。
委曲。
真的委曲。
好端端的日子怎就过成这样子了!
咬牙,他红了眼圈,随即看向了殷四郎,“四郎,你真要眼巴巴地看着我撞死?我可是你三哥呀。”
殷四郎“……”
看着殷三郎红红的眼眶,他有一些头疼的叹气。
“三哥,小芒的脾气有一些倔,二嫂子的事儿,她是真不能原谅,不可以当作啥都没有发生过。”
“你劝劝二嫂子,叫她过来认错,这事就先唬弄过去,成不成?”
梅小芒站一边,瞧殷三郎居然要哭,不禁翻白眼儿,“将你逼到这一份儿上的女人,你不休了难不成留着过年么?”
侯淑芳这般作天作地的女人,不休了难不成留着以后折腾出更糟心的事么?
“黄花闺女何其多,四郎如今是进士,有的是人想嫁,休了她你想挑啥样的就挑啥样的。”
殷三郎“……”
他气呼呼地看向了梅小芒,“你少刻意拆散我跟淑芳!”
梅小芒听言,忍不住又开始翻白眼儿,“那你继续哭!合该!”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逼到这一份儿上,居然在自个弟弟跟前哭鼻子,脸呢!”
“如果我是你,定俩大耳刮子甩过去,保证侯淑芳立刻服服帖帖!”
“四郎正想着赏你大耳刮呢!”殷三郎气急。
他从不打媳妇的好么!
“三哥,小芒的提议,你可以考量一下。你总是为二嫂子着想,二嫂子可曾为你想过?”殷四郎听见此处,不得不开口。
“真的,小芒你看着她可恶,但她待我却是非常好。”
“二嫂子对你做的那一些她决对不会对我做,并且,她也决对不会叫我陷入两难境地。”
从来都是他的家人为难梅小芒,而不是梅小芒叫他为难。
娶媳妇就该娶这种的嘛!
殷三郎不出声,依然眼眶红红地看着殷四郎,“四郎……”
殷四郎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头,柔声劝说,“三哥,撞死这种话以后别再说,她犯的错,为啥要你撞死?”
“叫她来跪下认错,这是惟一的一条道。”
“还有,要是她真的心疼这小孩,她会过来的。”
“恩……要不你先留在这儿?”殷四郎这话是问殷三郎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梅小芒,口中解释说,“跟着建筑队干几日活?”
梅小芒还没有说啥呢,殷三郎听到这话立刻炸了。
就是这回不是跳脚,而是眼中立刻扑簌簌的掉泪,“四郎,你可真要逼死你三哥……”
“但你不可以总是这样子,未来会分家,你要扛起你的小家。”殷四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