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约明年春在京师见面,然后提上行囊,各自回乡。
梅小芒跟殷四郎租了一辆大车,二人晃悠悠地走了5日,才到达绿峰镇。
衙门的喜报是由官方驿站负责传送,早在他们之前便到荥阳县。
荥阳县县府也已然派遣人向大关庄传递了消息,因而他们两个到达绿峰镇时,殷元康跟年氏就在镇口等他们。
刚下大车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梅小芒面无神情胳膊环胸,凉凉地看着殷元康一下冲过去,狠狠的拍着殷四郎的肩头,兴高采烈的说着好小子为祖宗争光啥的。
年氏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站到殷四郎的另外一边,儿呀好儿子呀一迭声的叫着。
殷四郎有一些讶异,“爹爹,娘亲,你们两个怎来了?”
“你考上进士了,我跟你父亲来接你归家呀!”年氏乐滋滋的道。
“便是,县府的人前天来报喜讯,我跟你母亲昨日就等在这里了。”殷元康依然大力的拍着殷四郎的肩头,“对了,你爷也说要庆祝下,待会从味极斋买点酒菜回去,不醉不归。”
“四郎,你回吧,我找辆驴车回去。”梅小芒见状开口。
她不认殷家人,自然不会跟着殷四郎过去庆祝。
“一块回去吧?”殷四郎轻轻蹙眉。
连同乘一车都不可以么?
“唉呦,一块回去啥啊!”年氏误解了殷四郎这一块的意思,以为殷四郎是在叫梅小芒跟他们一块回新宅那里,当即开口,“她可没有空跟咱一块归家,她那个跟着野汉子私奔的娘亲,这会正躺医堂里呢!”
恩?
梅小芒听言,秀眉挑起。
殷四郎吓一大跳,忙问,“娘亲,怎样了?”
“还可以怎样了,是她自个做了亏心事,自个羞忿因此自杀了呗!”年氏口吻里带着三分幸灾乐祸,脸上也眉飞色舞的,梅小芒强势了这样久,终究倒霉了!
梅小芒见她这样子,轻轻蹙眉,当即对殷四郎说,“我去医堂瞧瞧。”
“我也去。”
“你站住!”殷元康跟年氏一人拉着殷四郎的一条手臂,不准他跟来去,年氏还狠狠的冲着地面上呸了口,“你刚中了进士,这会正风光呢,千万不要叫她的晦气影响到你。”
年氏说着,脸上的幸灾乐祸瞬时转为愁容,口吻中带上了懊丧,“乖儿呦!你可真是倒八辈霉才碰到这样一个丈母娘,都怪我,那时鬼迷心窍非要你娶她!”
“有这样一个丈母娘,这是给你的脸上抹黑呀!”
殷四郎听言,浓眉一蹙,把胳膊从殷元康跟年氏的钳制中挣脱,他身体一转,出现于了梅小芒身旁,“咱俩一块去。”
问年氏,瞧年氏这样子,八成不会跟他说。
既然这样,那他还是亲自带着梅小芒去医堂吧。
“父亲娘亲,你们先带着行囊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他抱着梅小芒的腰已然不见了踪影。
年氏看的瞠目结舌,随即忍不住跺了下脚,“这呆子!念书读傻了吧!”
“还呆着干啥?快追过去!咱们家四郎的好福分可不能被那个贱货吸走!”殷元康跺了下脚,当即就要去搬行囊箱柜。
年氏拍大腿,赶快走过去帮忙。
二人合力将行囊箱搬上驴车,赶着驴车往医堂而去。
医堂。
殷四郎抱着梅小芒落地,俩人小跑着进去。
这两个现在在镇子上也是名人,认识他两个的很多,再加上以前梅守礼瘸腿来看过腿,因而这会医堂的郎中看到他们,当即使说,“在里边呢。”
他指了下医堂后边。
医堂后边是个小院,病情严重的会在这里留宿。
现在沈芙蓉就在这儿的当中一间躺着,梅守礼跟梅念弟坐这里照料着她。
梅小芒跟殷四郎急急的跑了来,“爹爹,这怎回事!”
他们俩忽然出现,梅守礼赶快站起身来,“你们俩回来了呀?”
“回来了,娘怎样了?”梅小芒低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沈芙蓉。
沈芙蓉脸色苍白,看着好像老了10多岁,脑门上帮着条白布,白布上血渍斑斑。
回来也有一些时间了,她气色好了一点,可是人依然干瘦似竹杆,并没长胖一点。
“究竟发生啥事了!”扫了眼沈芙蓉,梅小芒急急的又问了句。
梅守礼听言,叹气,“是方氏,她前天忽然到庄子那里,指着你母亲的鼻子骂,你母亲受不了,便撞墙了,失血过多,到如今还没有醒。”
梅小芒听言,抿了下唇,两手紧攥成拳,咬牙问,“她没事儿跑那里儿发啥疯!”
见她这样子,殷四郎赶快抬起手拍了下她的肩头,低声出言说,“别急。”
随即他看向了梅守礼,“爹爹,方氏她都说啥了?”
提及这事,梅守礼忍不住又叹气,声音非常低落,“她说,京师中的富贵闲人,本来要买咱家的地瓜干的,结果听闻了你母亲的事,觉的你母亲脏,不仅不买了,还想着聚在一块找咱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