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现在有14亩,再买484亩就行了。
他的话确实比梅守礼的话有分量,那几户人听完,虽说仍旧在犹疑,可脸上显然心动了。
买地给钱,当长工每个月还有钱,包吃,还用不着交税,这等因此每日只需要干活,不必操心收成好不好,不用操心打的食粮交税后还剩了多少。
一月6两银,旱涝保收。
家里地多的,当即就拍板下决定。
家里地少的,则是犹疑的时间长,家里拢共只有30亩田,全卖了,那以后每月就只靠着6两银过日子了。
殷四郎见他们犹疑,就径直说,“女人小孩老人都可以去庄子那里干活,那里杂活好多,煮饭喂鸡扫地等,只是工薪会少一点。”
这户人家只有四口人,家里有30亩地,便捱着庄子,要是全卖了,一家人老小就只可以将期盼寄托到每月6两银的工薪上了。
这命根没有了,不踏实。
“届时去县里给田契过户,我也会当着县官的面跟你们签订协约,要是我违反了协约,尽管去衙门告我。”
殷四郎又给下定心丸。
他一个进士将这话都说出,那户人家见此,咬牙点了下头。
殷四郎把他们的神态看在眼中,心中一叹,这并非心动,而是在怕他,不敢拒绝,只可以答应。
殷四郎出马,一下午便将500亩地给搞定。
商定好了明天去县里过田契,殷四郎梅守礼俩人回了庄子。
回庄子的路上,梅守礼搓着手,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四郎,要不明日将你梅爷给接回来?”
他早就想将梅正国给接回来的,可前些时间忙,没有空。
如今庄子基本落成,也没农活,他能腾出手看顾梅正国了。
冷不丁的听见梅守礼这话,殷四郎呆了下,随即才点头说,“成。”
这一些天他连自个的亲妈都没有想起来,更况且是梅正国了。
想到将梅正国接回来后会有的种种状况,他开口说,“只是,可能以后会跟梅守谨联系多起来。”
“没有什么事的话,不找他。”梅守礼道。
殷四郎想了下,点了下头。
回到庄子那里,睡觉前,殷四郎将梅守礼的话告诉给了梅小芒。
梅小芒挑了下眉,“接回来便接回来吧。”
“要做好梅守谨过来找麻烦的预备。”殷四郎道。
梅小芒听言嗤笑了声,“呵,他可以找啥麻烦?大门都不叫他进。有傅叔带着一帮子人守着,没事儿。”
她这片地,里边长着的庄稼可是要特供给皇家的,梅守谨敢来闹?
分分钟将他给打出去。
“那你明日一块去么?”殷四郎问。
“不去,我将屋给收拾下。”
梅正国来,要专门给他留出一个屋来。
竹味斋空屋许多,收拾出来个,还要再垒上土炕,如今天儿冷了,梅正国可不能冻着。
第二天,殷四郎跟梅守礼俩人赶着三辆车,捱个去找昨天决定卖地的人家,载着他们去了县府。
有史县长在,给田契过户非常方便。
好快过户完毕,殷四郎名下多了四百八14亩地,都是中等地。
同时他也洒下去了接近3000两银,梅守礼看着那一沓钱票给出去,心中抽抽的直疼。
就是想想殷四郎怀中放着的田契,他好快又释然了。
明年的庄稼,定要将这3000两银给挣回来!
给田契过户后,殷四郎又立了字据,他把雇佣这帮人为长工,只需这帮人勤恳做活,他就不可以无缘无故的辞掉他们。
当着史县长的面,这字据殷四郎写了10多份,每份他都按了指印。
有了这一份字据,再加上殷四郎这进士的身份在,大部分人提着的心都落回到肚儿中。
怀揣着钱票跟字据,他们看向殷四郎的目光热切起。
正事办完,殷四郎跟梅守礼二人叫那一些人先赶着驴车驴车归家,他们俩人雇佣了1辆大车,赶往梅守谨所居住的小院。
梅守谨中举后,住的还是那个小院。
方氏蹲大狱去了,他常常不在家,院中一般只有梅蒜儿跟照料梅正国的护工在。
对梅正国这爹爹,梅守谨心中是有着怨恨的,居然想掐死他,这是大仇!
就是如今他是进士了,并且还跟梅小芒不对付,要是他虐待梅正国,梅小芒肯定会抓住这点大做文章说他不孝。
为不被梅小芒抓住小辫子,他就高价请了个护工。
但他自个却是京师不在家,眼不见心不烦。
殷四郎跟梅守礼赶着大车届时,梅蒜儿正在做午餐,见着是这俩人,梅蒜儿不禁想起殷四郎上回动手的情形,她缩了下颈子,问,“你们想干什么?”
“将咱们父亲接回去。”殷四郎没有开口,梅守礼开口回答。
梅蒜儿听言,呆了呆,随即摇头说,“不用,五哥请了人照料他,他在这儿蛮好。”
“可我也想尽孝心,你五哥不在家么?你去叫他回来。”梅守礼开口。
梅蒜儿见此,咬了下唇,抬腿去兵营。
梅守谨正在兵营跟参卫军商量事儿,听梅蒜儿说这话,俩人对视眼,参卫军对着梅守谨点了下头,“你也是个有孝心的,待会你亲自送你父回那里吧,亲眼看他安顿下,你心中才安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