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四郎跟梅小芒用了好几天来消化玉璃留下来的东西跟信息,这期间殷四郎一直在床上躺着,每天饮用大量的仙泉水。
梅小芒试着想将那个水滴神水给取出,可不管怎样试那个白水珠始终静悄悄的漂浮在水泉当中,一动不动。
幸亏她这仙泉水有效果,四五天,殷四郎已然能活动手脚,但他依然非常孱弱,自个下床的气力都没。
这一回状况,比以往要严重好多。
梅守礼再度表示了担忧,梁太炎也不禁过问,没办法,梅小芒只可以用身体虚来遮掩。
身体虚。
只看外表的话,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殷四郎居然还有这毛病,梁太炎没有多说啥,只赏下来了许多补品,啥人参灵芝的,叫梅小芒好端端地给殷四郎调养。
这事既然已然宣扬出去了,那便没有啥好遮掩的了,并且人参灵芝确实都是补药,对身体有益,她就开始变着花样煮给殷四郎吃。
好快雪化了,梁太炎给玉璃制作的滑雪橇也好了。
他这滑雪橇,像极了故事里辛德瑞拉去参加晚宴时的车,整个滑雪橇是用木头制作,完全的出自梁太炎一人之手。
梅小芒见着这滑雪橇,第一眼就看呆了。
梁太炎的木工活居然这样好么……
并且玉璃都给梁太炎说了些啥啊!居然连南瓜大车都给=搞出来了!
梅小芒惊呆的神情极大的取悦了梁太炎,他满意的命人将这滑雪橇抬上大车,然后往凤凰岭去了。
这几天雪化了,不可以再滑雪,只是滑雪橇的美妙玉璃一眼就可以看明白的!
梅小芒也和去,亲眼见着那个精美的南瓜滑雪橇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她抿了下唇,心中唏嘘不已。
哎!
造孽呀。
从凤凰岭中下,梁太炎跟梁贺乘坐大车回农庄,梅小芒自个赶着大车去了殷家。
殷黑山好些天没有去那里了,她过来看看看是不是发生了啥事儿。
没有发生啥事儿,现在殷家新宅可安静了,闹事的刺头年氏、殷元康、侯淑芳、殷三郎都被关到老家宅去了,赵婉殷大郎二人“老实本分”,没有了刺头冲上去闹事儿,他们夫妇两个不会主动说啥的。
再者,眼下这种情形,他们也不敢说啥。
殷黑山既然将年氏殷元康侯淑芳殷三郎都关到老家宅,那样将他们夫妇也关过去压根不是事儿。
梅小芒听殷黑山说了状况,唇角抽了下,非常无语。
一家人闹成这样子,也是奇事了。
“爷,要不你也住到农庄那里吧,这里也太冷清了。”她开口说。
若殷黑山住到那里,她也可以用仙泉水给他调养身体。
“不用,我就住在村中,我是里长,不可以走。”殷黑山摆手。
“那没事儿的话,过去看一看四郎吧,他病了。”
“病了!”殷黑山听见这话,大吃一惊,要知道殷四郎自打拣到水滴项坠可是再也没生过病。
“是,爷过去看看他吧。”梅小芒道。
“走,如今就过去。”殷黑山着急如焚。
如今雪化了,又是农闲时,村庄中没事儿,他这里长也没事儿。
等上了大车,出了村庄,方圆看不到人,梅小芒才将玉璃留下来的遗书拿给殷黑山看,“本来是想着等四郎身体好了拿给你的,只是如今也其它事儿,因此我拿出。”
“真相……有些残酷。”
殷黑山困惑的接过那几张洛阳纸,入目的是简体字,他本能的蹙了蹙眉。
梅小芒一直在看着他,见状出言问,“爷,要不我读给你听?”
“不用,我自个看。”殷黑山摆了下手,“这一些字,我连蒙带猜看的懂。”
梅小芒抿了下唇,“那你看吧,我叫马走的慢一点。”
殷黑山恩了声,低头研究洛阳纸上所写的内容。
梅小芒特地放慢了速度,大车行走在因为雪化而有一些泥泞的土路上,周围非常安静。
片刻后,背后猛的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梅小芒一惊,赶快转头向后看。
殷黑山几眼含泪,胳膊抖动着,可牙齿却是嘎吱嘎吱直响,整个人被铺天盖地的难受笼盖。
梅小芒见此,一下也红了眼圈儿。
如果说谁最苦,那必然是殷黑山了。
他这一生,可谓是被玉璃跟闻天龙害惨了,他这时的悲忿,无处发泄的悲忿,她理解,她都理解。
“爷,都过去了,眼下才是最要紧的。”她轻声的出言宽慰。
殷黑山抓着手里的信纸,泪水不受控制的向下掉落,滚烫的泪珠划过他的脸,滴在那几张洛阳纸上,洛阳纸上出现了水印,上边的字迹变的模糊。
“我想起了你曾奶奶,为她不值。”殷黑山咬着牙道。
梅小芒明白,这曾奶奶指的是殷氏。
她一个传统的妇女,将夫君当作她的天,忽然被夫君抛弃,送到一个陌生的小镇,郁郁寡欢下,扔下俩小孩去了。
“这都是命。”梅小芒能说的,也只可以是这4个字了。
换做是她遇到渣男,决对要将渣男给手撕了,然后开高兴心地过新生活。
玉璃遇到渣男,开始报复社会,只想着要权力。
殷氏遇到渣男,却只是伤心掉泪,不争不抢。
不同的脾气造就不同的命。
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