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还留有遗书,居然在60年后还可以见到她的字迹……
鼻子发酸,眼圈发热,眼中的水雾止不住的向外涌。
任由他咬紧了牙关都于事无补,最后水雾凝成滴,落在手里的纸上,水滴立刻将字迹沾染的模糊起。
他见此立刻抬头抹了把眼。
殷四郎梅小芒殷黑山仨人没有开口,静悄悄的等他平复心情。
足足过了小半时辰,他才将薄薄的两张纸看完。
这时他好像好几天没有歇息一样,神态疲累,眼中透着迷茫。
他看向了殷四郎,“你身体……”
“便是那一夜后,我身体好像废了,最开始练胳膊都抬不起来,修养了仨月,这会已然能正常行走了,可还是干不了重活,更严重的,我腹下丹田好像缺了一个,我担忧就算未来身体恢复,轻功也会受损。”
殷四郎说着自个儿的困扰跟来意,“身体忽然变作这样子,以这样的状态进京,我不敢,因此我想问师尊讨要曾奶奶留下的神水。”
“不知道这神水可不可以治疗我的身体,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惟一办法了。”
毛秋听了这话,抬头看向梅小芒,“你是说,你那个随身空间中也有水滴形状的神水,可是取不出来?”
“是的师尊,我跟四郎的揣测是目前做的好事还不够,因此取不出,等以后好事做的多了,该就可以取出来了。”梅小芒回道。
毛秋长长的呼了口气,目光又转向殷四郎,“这滴神水,是你曾奶奶留给整个殷家保命用的。”
“就目前的形势来讲,梁太炎该不会对殷家出手。”殷黑山开口,“他对曾奶奶非常信任,虽说对殷家不信任,可也不至于挥刀相向。”
“即使是要对殷家挥刀,那也的等四郎小芒将路修好,小芒四郎这样会挣钱,梁家,该舍不得杀他们。”
毛秋听了这番话并没开口,他又看着手里的纸张看了几眼,忽然问,“那批珍宝藏,究竟去哪里了?可在这随身空间中?”
“不知道。”殷四郎回答的没半分犹疑,“那批珍宝藏并不在随身空间中。”
毛秋听言,轻轻蹙眉,“不在?”
殷四郎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在。”
“找不到珍宝藏,梁太炎始终会怀疑殷家。”毛秋道。
殷四郎苦笑,“可我们真不知珍宝藏在哪儿。”
“铁虎,你而言,这滴神水究竟要别给四郎,这是可以保住整个殷家的东西。”毛秋看向了殷黑山,将这决定权交给殷黑山。
他不是殷家人,也不是玉璃,事关殷家的命运,这决定权他交给殷黑山。
殷黑山面上显出犹疑,“就目前的情势来讲,梁太炎不会动殷家,等未来他真要对殷家出手,彼时,随身空间中的神水该可以取出来了。”
“这滴神水,就给了四郎吧。”
殷四郎服用了神水,工夫十之八九能恢复到从前。
要是真的发生了变故,他可以带着梅小芒走。
只需这对小夫妇无事儿,殷家其它人怎样,不要紧。
对家人,他以前是存着愧疚之心的,将这一些不知情的人拖到这火坑中,是他不对是他欺骗了大家。
但这短短半年来发生的事将他的愧疚之心全磨光。
将这多极品聚起来,一起死了也算为民除害。
因此,要是只可以保一个,那他肯定选殷四郎。
毛秋听这话,开口说,“你是家主,这事听你的。”
他伸入怀中,摸出了个小瓶,还有泛黄的纸张,他看着这两种东西,疲累的面颜上又闪过怀念。
用力握了下,他才将小瓶子跟纸张递给殷四郎,“这是你曾奶奶留下来的,瓶子中是神水,纸张是火药的秘方,你全拿着。”
殷四郎伸出两手,神态恭顺的接去,“谢谢师尊。”
“不用谢我。”将东西交出去,毛秋瞬时好像老了10岁。
玉璃留给他的惟一东西,他交出去了。
自此后,他身旁再没她的东西了。
他有一些无力的摆了下手,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累,“你们走吧。”
殷四郎看着他,心中一疼,开口说,“师尊,你要一直住在这儿么?跟着我下山吧,我跟小芒给你养老。”
“不必了,等我啥时候动不了,你们再来尽孝心。”毛秋说着,便想运起轻功飞走。
殷四郎赶快叫住他,“师尊,梁太炎认识你么?”
“不认识。”
“那你可以说你是60年前战乱时隐居在山中的平头百姓,如今天下安定,因此决定出山,以六爷的权力,给你搞一个丁籍不是问题。”殷四郎恳切的说,“师尊,你一人住在山中,我跟爷都放不下心,你下山吧?”
“再说。”毛秋听言,神态虽说微动,可还是毫不犹疑的飞身走了。
这会他心绪有一些乱,需要静悄悄。
殷四郎看着跟前这一片看不到头的山林,浓眉拧成疙瘩。
毛秋心绪大乱,会不会撑不住……
“安心吧,他不会有事儿。”殷黑山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头,“他不会被打倒。”
“不早了,再待下去只怕要引人怀疑。”
这会已然过了午时,回到村庄的半下午了。
殷四郎见此,抿了下唇,握紧了手里的小瓶子跟秘方,“好。”
等从京师回来,他肯定会再来,请毛秋出山。
将小瓶子跟秘方交给梅小芒,仨人上山,下山,这一通折腾下,殷四郎回到殷家新宅时又累的气喘呼呼,梅小芒将大车牵出,抚着殷四郎上去,然后二人回了农庄。
赵婉看着这幕,边招呼殷黑山吃饭一边问,“四郎这是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