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审,只需殷黑山知道,那等待殷大郎的便是被关禁闭。
“关就关,只需爹妈你们成功,那我吃点苦也没有啥。”
只需将梅小芒搞死,一切好说。
亏的他之前还存有仁心,觉的梅小芒罪不至死。
可现实打他一巴掌,殷四郎是完全不将他当大哥看,叫他跟那一些村人同吃同行动,没任何优待。
这样的弟,这样的弟媳妇,要之何用?
“爹爹,娘亲,你们放手去做,不管爷怎样惩罚,我跟小婉都扛的住的。”想起这些时间所承受的异样眼光,殷大郎忍不住握紧了拳。
“安心吧,到京师之后贵人遍地,由不得她一个小村女放肆。”殷元康得了自由,口吻轻快,恨不得连走路都蹦。
自由的感觉可真好,为自由,拼了!
仨人讲话间,驴车来到梅家老家宅。
梅蒜儿已然收拾好了个小包裹,见这仨人来接,咬牙,抬腿上了驴车。
她上了驴车,那便再没转头路了。
就是她也没有想过转头,如今她的处境已然遭的不能再遭,一人住在空落落的院中,梅小芒每一年给她点食粮叫她饿不死,这种日子,跟死了有啥区别?
梅小芒不给她活路,那她便去京师拼一把。
只需梅小芒出事儿,那梅守礼肯定守不住这样大的家业,届时她可以分一份。
因此拼了,跟着殷元康跟年氏一块去京师!
紧抓着手里的包裹,来到镇子上找到吕老汉,她跟殷元康年氏坐上了大车。
仨人和殷大郎告别,大车在这茫茫夜色中沿着官路往京师奔去。
大车有一些颠簸,坐里边身体止不住的摇晃,这时天儿还有一些凉,寒风透过车帘不住的往大车里钻,梅蒜儿缩在角落中,两手紧抓着衣裳,低着头,不言不语。
年氏坐到她身旁,手上也提着一个包裹,这是她这一生第一回出荥阳县,方才逃跑时的紧张渐渐散去,不安涌上。
乡下人,第一回出县里,去的居然是京师。
万一事最终没有成功,咋办……
万一在路上碰到打劫的咋办……
“当家的,咱这般去京师……”前路漫漫,年氏抓紧手里包裹,“没事儿吧?”
殷元康听言,嗤笑了声,“可以有啥事?”
“京师那样大,贵人那样多……万一……”
说到底,殷家只是平头百姓,到京师地界,万一冲撞着了贵人,人家搞死她和搞死一个蚂蚁差不多吧……
“万啥一?没事儿。”殷元康坐大车中间,合着眼,对前路分毫不担忧。
他去过京师,有啥可怕的,不便是贵人多么?他六叔也是贵人,是左丞相呢!
着实不行,届时去味极斋亦或是左丞相府,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怀中揣着钱票,京师里还有左丞相这靠山,怕个屁。
还是多想想届时怎样搞死梅小芒吧。
到京师后,先去找白蔻。
白蔻该恨死了梅小芒,如今有机会报复,定不会错过。
就是,也不可以将全部的期盼压到白蔻身上,上回不是有贵人说梅小芒家做的东西脏么,也许可以跟这帮人联合。
先搞臭梅小芒的声誉,然后再将她搞死。
殷四郎即使是伤心,还可以真杀了他不成?
届时再给殷四郎挑一个高门千金,有新欢,又有几个男人能记的住旧爱?
年氏不知道殷元康跟味极斋的关系,听了殷元康这简单粗爆的安稳心中的担忧反倒更多了。
之前是气不过殷黑山的惩治手腕,因此被关起来的那段日子中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怎样搞死梅小芒。
这会真的踏上路途,她反而是怕了。
“咱到后,住哪里?”
“京师客店多了去了,先随意找一家住着,然后去找白蔻县主。”殷元康道。
年氏的了句有实质内容的宽慰,心中的担心一点没有少,“那一天的多少钱?”
万一搞不死梅小芒,那她还是要回大关庄过日子的,这钱可不能胡乱挥霍。
殷元康听言,有一些不耐烦的斥了句,“花的是老子的钱,你担忧啥?”
年氏捱了训,缩了下脑袋,身体不经意碰到梅蒜儿,她顿了下,转头看向了梅蒜儿,“蒜儿,你这是将全部家底都捎上了?”
梅蒜儿低声恩了下。
年氏立刻追问,“有多少呀?这回去京师,说不定要待多长时间,万一时过长,我跟当家的钱不够,你可是要付你自个儿的那一份。”
梅蒜儿胆量小,赵婉刚找上她时,她不愿跟着去京师。
后来赵婉说了殷家这里负责她在京师的一切花销,她才答应的。
年氏之前被忿怒支撑着,啥都不管不顾。这会冷静下,心中又是不安又是怕,又恢复到从前的脾气:抠抠搜搜,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