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炎说着站起身,目光环视大殿中的大家,他两手背在背后,忍不住又叹气。
“占江山不过60余年,梁家要走的路还有好久,皇上,我看有必要搞一个忆苦思甜,当年你也是下过地的人。”
隆庆帝见梁太炎站起身来,赶快也跟着起身,听见梁太炎这话,点头,“父皇说的极是,作为皇族之人要懂的居安思危,不可以被跟前的优越富裕迷惑了眼。”
“你看着安排,世人总觉的咱们处于这天下的顶端,他们哪可以理解咱的胆战心惊。”梁太炎又叹气。
隆庆帝忙说,“父皇安心,我明日就找人筹备这活动。”
梁太炎听言点了下头,“不早了,你们也早歇息,散了。”
他说着抬腿往大殿门边走去,路过梅小芒跟殷四郎身旁时,又说,“你们两个随我去皇极宫。”
梅小芒跟殷四郎赶快应是,向隆庆帝说了句告退而后就追着梁太炎的脚步去了。
这夫妇两个走,跟着他们的护卫跟洪老板自然也要走,一帮人哗啦啦地来了,又好快哗啦啦地走了。
白蔻瞠目结舌地看着空空的大殿,随即才有一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戴容,“中宫娘娘亲,这事就这样拉倒!”
戴容脸非常不好看,一张温美的脸阴沉着,梁太炎显然偏向了梅小芒,并且还扯到国之压根上,她压根就不敢搭话。
隆庆帝看着白蔻,抬起手搓了下额角,开口说,“蔻儿,你回去问问你祖爷,瞧你今日究竟错在哪里了。”
白蔻方才对他所言的内容隐瞒了细节,而这部分细节梁太炎却是知道的,因此他刚叫安德贵出宫,梁太炎就主动过来了。
非常显然,白蔻踩到梁太炎的底线。
梁家是大地主出身,这多年来一直被那一些所谓的世族瞧不起,被当作是泥腿子。
世族有世族的底蕴跟傲慢,可白家没。
白老郡王当年只是梁家的一个长雇工,梁太炎起兵时跟着一块闹起义,说到底,白家也是泥腿子出身。
今日白蔻讽刺的虽说是梅小芒殷四郎,但她这一行为也戳到梁太炎的底线:忘本。
那一些世族讽刺泥腿子也便拉倒,你白家本便是泥腿出身,发达不过60年,有啥资格跟着讽刺?
虽说白蔻讽刺的是梅小芒,但她那傲慢的话语决对是将整个农民阶层给骂进去。
间接的将白家跟梁家也给骂进去了。
白蔻今天错就错在这儿,要是她说了其它话,不涉及这方面,那梁太炎也不会这样偏心。
“安德贵,送县主出宫。”隆庆帝说着,抬腿也出了大殿。
还是想想这忆苦思甜的活动吧。
做人不可以忘本,特别是皇族的人,多少几眼见着想将梁家从这位置上踢下去,要学会居安思危。
隆庆帝走了,戴容的脸彻底黑下。
她明白梁太炎忿怒的点在哪儿,但是这样偏心梅小芒跟殷四郎这明明便是鬼迷了心窍。
并且居然还叫这夫妇两个住到皇极宫去,真不怕这俩人将紫禁城搅的翻天覆地!
皇极宫。
梁太炎坐主位置上,边慢慢的品着茶一边看着站他跟前的梅小芒跟殷四郎,“你们俩的胆量,也太大了。白蔻说到底也是皇族人。”
皇族人,在城门边被当着那样多人的面打脸,虽说看见的都是守城的兵把,可是折了脸。
要是白蔻不说那一些脑残的言语,那他必定要象征性的惩治殷四郎跟梅小芒一通。
殷四郎听言,赶快说,“太皇,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对县主动手。那时看着县主忽然对小芒动手,那一秒我大脑都是空白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便出手了。”
“我见不得小芒受伤受气,太皇要是要罚,请罚我一人,不要怪罪小芒。”
梁太炎听的这话,挑了下眉,看向了梅小芒。
梅小芒低着头,乖顺的认错,“太皇,说到底最初跟县主结怨的是我,四郎他是为保护我才跟县主动手,冲突的根源在我身上,我甘愿受罚,请你绕过四郎。”
“嗤……”听的这话,梁太炎嗤笑,“还真是夫妇情深呀。”
梅小芒是怎样跟白蔻结怨的他知道,回忆那时的细节,他心中起了好奇心,“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白蔻正面作对?”
彼时的梅小芒只是个小村女,一个发明几样新鲜吃食的小村女,根基好像柳絮,风一吹就不见影。
但这种情形之下梅小芒敢跟白蔻正面怼,并且还生生的压了白蔻一头。
以白蔻的脾气吞不下这口气非常正常,特别还是当着梁烨的面,爆怒之下对梅小芒出手,殷四郎去挡,便此结怨。
这俩人,一个是小村女,一个是悄咪咪想搞谋叛,结果两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要跟白蔻正面杠,这冲动劲也是没有谁了。
“回太皇的话,我娘走的那日我就赌誓以后再不受气,大不了便是一死,人活在世间,要是一直像以前的我那般,不如死了。”梅小芒回答。
梁太炎得到这答案,愣了愣,“你那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