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没事儿?”梅小芒转头问他。
“我爹爹他跟着邓师尊学过,虽说学的不精,可各种状况也都知道个皮毛。”殷四郎道。
毛秋教给他的东西,当年也教给殷元康了。
可殷元康不是学习的料,不耐烦学文,学武又吃不了苦,最后不了了之。
就是究竟跟在毛秋身旁学过,从大关庄来京师,这点殷元康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路上没有山匪没有强盗的,该出不了事儿。
出不了事儿,那便要思考殷元康跟年氏究竟干什么来了。
经商?
虽说嗤笑这种行为非常不孝,但他也真的很想笑下。
特地从殷黑山地看守下逃出,大老远的跑到京师,目的肯定不是经商。
想了下,他问,“我爹妈也没有找六爷么?”
他这对爹妈当时曾想过找梁太炎告状,告他不孝,结果被拍回。
这回来京师,十之八九是找殷赤岭告状的。
“没。”洪老板摇头,“老爷太太并没去左丞相府。”
没去左丞相府?
殷四郎呆了下,难道还真是过来经商跟散心的?
想了下,他开口说,“你多留意,用最快速度找到他们。”
“是。”洪老板应下。
接下来仨人又谈了些闲话,殷四郎粗略的翻了下账簿,临近晌午,他坐上大车跟梅小芒一道回紫禁城。
回到紫禁城,俩人直奔皇极宫的小灶房。
做好午餐,将给隆庆帝几人地送走,俩人端着托盘进殿宇陪着梁太炎一块吃午餐。
餐桌上依然有一半的饭食是汤,梁太炎也不介意,边吃边说,“我已然叫人开始试着印刷《天降奇缘》了,届时放味极斋售卖,便写你殷四郎的名。”
殷四郎听言,难掩诧异,“我?”
“原本便是你写的,上边自然要著你的名,怎样着,瞧不上这种通俗话本?怕辱没有你进士的身份?”梁太炎斜了他眼。
“没没。”殷四郎赶快摇头,“就写我的名吧。”
“味极斋那里安排的怎样了?”梁太炎问,“配合着说书人的演说一块卖,那般效果才好。”
“已然交待了,洪老板好快就可以办妥。”殷四郎说着,脸上显出了犹疑,“太皇,我爹妈……他们也来京师了,可目前找不到他们,你可不可以……帮着找一下?”
不管是担忧殷元康跟年氏的人身安全,还是担忧这二人闹出啥大乱子,总而言之要尽快将人找到。
“恩?你爹妈来京师了?”梁太炎挺意外。
殷四郎有一些窘迫的摸了下鼻子,将知道的状况跟担忧说了下。
梁太炎听了,呵呵笑了几声,“行,待会你将他们二人的容貌画下,我叫羽林卫兵去找。”
家家有难念的经,殷元康跟年氏,呵,有这样的后代,闻天龙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呀?
这样一想,他挑了下眉,“实际上我有一些困惑,你爷性子虽暴,可为人不错,你更是优秀,但你爹爹……”他停顿了下,叹气,“我建议你写信跟你说爷,下回上坟时,往你曾爷爷的棺材上多压几块石头,免的他跳出来找你爹爹算账。”
殷四郎“……”
呵呵。
吃过午餐,殷四郎跟梅小芒回了寝殿屋。
殷四郎找出纸笔开始画像,梅小芒坐一边缝补被殷四郎撑破的袄裙,她口中哎呀呀个不停,“你说他是不是看笑话的心态?昨天还一种生无可恋恨不能时光倒流的懊丧样子,这会居然嘲讽起你殷家了。”
“如今看你爹爹不如他儿子,他心中肯定非常的意。”
“是该的意,虽说没得到玉璃,可得到这江山。”殷四郎头也不抬的道,手里的笔不停歇。
“遇到恶魔花这种阴毒的药,可又遇到你,说起来,他该真是天理选中的真命天子。”
原本玉璃都打算抛弃闻天龙找他了,结果出了事儿。
有气运,被天理眷顾,这种事羡慕不来。
梅小芒听言,想象一下这几日梁太炎的脸,叹气,“拉倒,他上了年龄,笑就笑吧。”
一下午的时间,殷四郎画了20张画像,殷元康10张,年氏10张。
他乘着去灶房做晚餐时将这20张画给了梁太炎,梁太炎接过画,转交给了任锺,“贴到人流顶多的地方,谁发现了这对夫妇,赏银1000两。”
殷四郎站一边,听了梁太炎这话,忍不住抽了下唇角,这是用通缉的方法来找爹妈呀……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只需殷元康跟年氏真的在京师,凡是见过他们的平头百姓定会将消息传来。
1000两,一些小官会忍不住心动的。
且说殷元康年氏梅蒜儿仨人。
仨人只在官路上行了一夜,天亮后,殷元康叫赶车夫转向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