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殷四郎问。
梅小芒翻白眼儿,“我去干什么?相看两相厌么?受气这种事儿,你自个儿去。”
殷四郎无奈苦笑,“好。”
次日早晨,吃过早餐,殷四郎赶着大车出了宫。
这回他孤身一人,没找安福海作陪,到郡王府,瞧门人见是他,问都没有问就叫他进去了。
客店是在府中的前院,他直奔客店而去。
到殷元康仨人居住的院中,年氏跟梅蒜儿正坐院中做衣裳,白蔻送了她们二人几尺布,都是上好的料子,这二人无所事事儿,就拿来做衣裳了。
殷元康在院中的两棵树当中绑了个吊床,他躺吊床上,边慢腾腾的摇晃一边嗑着葵花籽,非常惬意。
看见殷四郎出现于大门边,殷元康吐出手里的葵花籽皮,呵了声,“呦,臭小子,来了呀。”
殷四郎向前,规规矩矩叫了声爹爹,然后又叫了声娘。
年氏手上飞针走线不停,只掀起眼皮扫了他眼,撇嘴说,“如今也是住在紫禁城中的人了,来了两次,一个砖都没有舍的带来,你说养你有啥用?”
殷四郎权当没有听见这话,问,“你跟爹爹找我是有啥事么?”
“还真有事儿,如今看见我跟你爹爹的小日子了吧?只需你保证回到大关庄之后我跟你爹爹也过这样的日子,那我们三个如今就打道回府。”
“以我的财力,供不起这样的日子。”殷四郎实话实说。
年氏手里的布料都是最上等的,桌上的小点心也精美的好像斋宫出品,院中还有俩丫环在扫地洗衣。
这样的日子,他真供不起。
“那你走吧。”年氏听的这话,脸一黑,当即使撵人。
殷四郎听言,回身便走。
年氏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身影,心底的火气噌噌噌的窜上来了,“你站住!”
“你有钱请人看着我,却没有钱给我,你真以为我跟你爹爹傻呀!”她大踏步的冲着殷四郎走去,想着再闹腾一回。
一回200两银呢!
并且她也是真气,殷黑山雇仆人的铜钱从哪儿地来的?
是殷四郎给的!
有钱雇用人看着她却不舍得给钱,这样的儿子要了有啥用!
年氏要闹,殷四郎却还是那句话,“娘亲,你做过啥你心中清楚,可凡你对小芒态度好一点,如今关系也决对不会糟成这样子。”
“并且过去的事不提,只需你们以后对小芒纯善相待,那我跟她肯定会恭恭顺敬的孝敬你。”
梅小芒说过,只需他的家人能改,那她认他们。
这句话到如今为止仍旧有效。
他知道殷元康跟年氏在暗搓搓的搞阴谋,作为儿子,他想劝,“爹爹、娘亲,只需你们改,一切都来的及。”
“你住口!我早便看穿你了,不孝的畜牲!我是你母亲亲,叫我向那个贱货低头,没门儿!”年氏将殷四郎的话当作耳旁风,窜过去便想去挠殷四郎的脸。
她是长辈儿,凭啥叫她向一个小辈低头?
再者,如今有周密的计划能将梅小芒搞死,她才不会低头!
年氏出手凌厉,殷四郎只可以躲闪。
这回他没跟年氏多周旋,边往门边走一边说,“爹爹,娘亲,不管怎样,我是你们的亲儿子,从心底我还是期盼你们可以好的,如今归家,爷不会拿你们怎样的。”
“你少废话,别跑!”年氏赶快去追他。
殷四郎见此,眼中的光暗下,他抿唇离去。
年氏小跑着去追他,可不管她怎样加速,始终跟他隔着两米的距离。
见他赶着大车走了,才气喘呼呼的停下。
年氏吭哧吭哧喘粗气,回身回了客店。
客店的小院中,白蔻跟一个贵夫人站着,贵夫人看着40余岁的年龄,肌肤白润,气质雍容。
白蔻笑意盈盈的问,“朱太太,你看这殷四郎怎样?”
被称作是朱太太的贵妇脸上显出满意的神态,“不错,是个难的一见的后生。”
“他工夫也非常好呢,家底也不薄。”白蔻又说。
朱太太听到这话,目光往年氏跟殷元康身上扫了扫,脸露出蔑视的神态,“家底不家底的我赵家并不在乎,只需人好就行了。”
“人决对好。”白蔻拍着胸脯做保证。
“那便依照计划做事儿。”朱太太勾了下唇角。
皇极宫。
殷四郎站梁太炎跟前,汇报方才的状况,“屋中有人,听气息该是俩女人,可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
“找阿白打听一下便知道了。”梁太炎摆了下手,“别多想,回去继续构思吧。”
殷四郎应是,躬身退出了殿宇。
他回到寝殿,梅小芒不见人影,问了丫环才知道,梅小芒居然去斋宫跟着厨师学习刀工跟装盘了。
对这回厨艺比赛,她可十足上心。
荣右丞相并没叫她久等,两天后,在下早朝时,荣右丞相去找隆庆帝,表示想跟梅小芒切磋厨艺,请求隆庆帝跟梁太炎做裁判。
比赛的地点他放到城门边,届时邀请百官一块前往观看。
太皇跟隆庆帝,还有百官,这阵仗够大。
隆庆帝等候多时,当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