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听了这结果,哭的惊天动地。
殷四郎头疼地给了太医出诊费,然后恭顺的将人送回了宫中。
等他再回到医堂,梅小芒在了。
梅小芒是过来送药送粥的,还有他那份饭食,他奔波一整日,这会还没有来的及吃晚餐。
年氏吃粥吃药,脑袋疼,心中也惧,因此全无睡意,她非要殷四郎留下来陪床。
“儿!”
这仨字的开场白恶心的梅小芒险一些将晚餐吐出。
她轻轻睁大桃花眼,瞧着年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对殷四郎的养育之恩跟依赖:年氏这会谁也都不相信,只信殷四郎,她乃至提出了要殷四郎白天也留在医堂陪着她的要求。
“我的儿,要是娘这眼一直好不了,那娘剩余的半生只可以跟着你了,你爹爹脾气爆燥,指望他照顾我是不可能的,你大哥三哥都给你两个嫂子管的死死的,也便你是真心孝敬娘的。”
“以后你去哪里娘就和到哪里,唔唔唔……”
梅小芒“……”
她睁大了一对桃花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年氏,然后又转头去看殷四郎。
她方才没有幻听?
以后殷四郎去哪里年氏便要和到哪里?
她宁肯神水给年氏用了!
殷四郎满面的一言难尽,这话放他没有成婚时,他不觉的有啥。
可如今……
他转头去看梅小芒,刚好跟梅小芒的几眼来了个对看。
梅小芒翻白眼儿,然后张开口默默的吐出“仙泉水”仨字。
殷四郎深吸气,转头看向了年氏,柔声宽慰说,“娘亲,你且安心,你的眼肯定能治好的,京师中的医堂,我带你个顶个去试,着实不行,就到全大楚去寻神医,定能治好的。”
话一出,年氏立刻说,“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
“那你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守着娘吧,如今我什么全都看不见,旁人如果来害我,我一点还手的气力都没。”年氏道。
“娘亲,怎会有人来害你呢,别怕,没事儿的。”
“即使是没有人来害我,我心中也怕,你就叫人再搞个床,今天晚上守着我。”年氏说着抓着殷四郎的胳膊,气力非常大。
殷四郎,“……有小怜小娘子守着,没事儿的。”
“便是,殷四郎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要跟你睡一个屋,传出去你别脸他还要脸。”梅小芒忍不住又翻白眼儿。
“我是他娘亲,如今我生了病,他守在床前照料我是该的!”年氏振振有词。
“有孝道在上,谁敢说半个字!”
梅小芒“……”
“就这样定了!”年氏见殷四郎梅小芒不讲话了,强横的下了命令。
殷四郎,“好。”
梅小芒“……”
她狠狠磨牙,“殷四郎,我给你的钱是叫你放着生娃的么!”
早知道不喂年氏那样多仙泉水了。
早知道就该叫年氏继续晕迷着!
“就一夜,有啥事等明天再说。”殷四郎心累。
梅小芒看了他眼,抬腿出了屋,找医堂的人再搞张床过来。
医堂有好多简便的竹床,专为陪床的人预备的,梅小芒叫人搞了两张来,她今天晚上也要留下。
殷四郎奔波一天,捱着床就睡着了,梅小芒虽说也困,可一想到年氏说的话就又精神。
以后殷四郎走到哪里年氏就和到哪里?
不带这般欺负老实人!
不行,她明日要去找殷黑山。
打定了主意儿,她晕晕乎乎睡着了。
睡了不足仨时辰,她起床入宫给梁家人做早餐,吃过早餐她仓促出宫去找殷黑山。
殷黑山有殷赤岭派的人照料,在小院过的蛮不错,只是从梅小芒口中获知年氏的状况,他的脸立刻沉下,“你说你的仙泉水能治疗她的眼?”
“该可以。本来受那样重的伤,郎中都不乐意碰了,结果喂了仙泉水之后就精神了。”
殷黑山听言,长长呼气,“走,过去看看她。”
他本来想的是给年氏投药,叫年氏疯掉。
但他忘了梅小芒的仙泉水可以治病。
要是年氏真的疯了,那殷四郎会不会叫梅小芒喂她吃仙泉水?
他知道殷四郎的脾气,这小孩孝敬的很,要是得知年氏中了药,定要找梅小芒要仙泉水。
咋办?
恩……
想到童年经历,他心中一动,有了下法。
“小芒,你且安心,我不会叫她影响你跟四郎的。”他宽慰道。
“怎样?”梅小芒不解的问。
“年幼时我爹爹将我们娘三个送到黄海,等年氏身体好一些能出行了,我便将她送走。你跟四郎安心,我会叫青松楼的人看着她,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她。”
当年闻天龙为跟玉璃双宿双飞,狠心遣散妻妾,将他们娘三个送到黄海边小镇子上。
他要跟着他爹爹学习,该硬就硬。
年氏求财,求不干活有人侍候的好日子,他成全她。